这么直接的话瞬间让阿眷涨了红脸,委屈地诺诺道,“回夫人,我没有。”

    前胸连着腋下的那块衣服撑得起褶了,阿眷却不好意思承认,江蕖憋着笑替她解围:“我这要裁新衣,母亲的意思是也帮你顺带做了,你还不要?”

    阿眷穿得是去岁的旧裳。她想要新衣,但不想承认长胖的事实,低头扒拉衣服,以证她只是比去年长高了而不是长胖。

    夫人故意不点破,临出门前补了句:“没关系,长身子的时候要多吃点。”

    江蕖送走母亲后,也笑她:“你看你吃的,连母亲都瞧出来了,之前还推托胃口不好要尝酸杏......”

    阿眷幽怨地瞟了江蕖一眼,飞也似地逃出去。

    江琼此前品级低微,非皇帝专诏无格听政,现官居四品后,获赦和父亲一同参与朝会。

    宣政殿中把手话语权的还是那帮老臣。江琼年纪轻,插不上话;基于他只懂领兵打仗,于政治毫无建树,也没有官员会参考他的意见。

    朝会的日子不是每日都有,每月有大半时间无需早朝。江长歇自回京后,便被陛下以“体恤”之名,免除庶务。皇室对江策掌控下的靖西大军虎视眈眈,他和京畿部署统帅在上下朝路上偶遇交谈几句,暗处都有人时刻盯梢,生怕江策惦记上京师。

    臣子不得不接受君主的“好心”,于是,江策抱着放任委从的态度,只有皇帝提名点到时,才抒发己见。

    父子俩权当在殿内做个摆设。

    江琚则是继续回到国子监上学,和往常作息一般无二,仿佛提议参加科举只是一个小小插曲。人比以前更加勤奋刻苦,空闲时也常常只能在书房找着人。也还和以前一样,会在放学归家途中,给江蕖买她写秃了的毛笔,或者是磕裂了的镇纸。

    日子便这样晃晃悠悠的过去。

    等到所有人都适应了同居一个屋檐下的生活,相处时氛围逐渐变得融合时,便已到了四月中旬。

    晚间,江蕖不是很有食欲,动了几筷子就放下了,只是喝汤。等到家人用完膳后,江蕖理了下衣裳好准备待会儿离席,江夫人此时开口:“我有件事要说。”

    江琼的身子突然挺得板正,神色严肃,这是在军营中磨练久了听到指令下意识地举动。江夫人显然没想到这茬,她瞥了眼,反而奇怪为何短短一句话便让江琼如临大敌。

    江策轻咳一声,言简意赅:“不要多想,只讲一件事。你母亲要去寺中,你们谁想一同去。”

    江夫人跟着道:“此去既是为了祈福也是做还愿的,需耗费些时间,在寺中留住两三日。你们父亲不便陪同,独我一人又寻思路上无聊,便问问你们有谁想出去散散心的,陪母亲一起走一趟?”

    出征前江夫人曾在佛祖前请求保佑家人平安归来,祈福做了数,必然要去礼佛还愿的。

    江琼率先摇头。他偶尔也需上朝应卯,出行并不很方便。

    江琚则思索了一会儿,歉声道:“对不起母亲,我.....”

    江夫人知道江琚和她不亲近,单独相处更是尴尬,故另择言道:“国子监马上要考六学了是不是?你可不能松懈。“

    江琚顺势下坡:“是。儿子一定不负母亲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