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从天旋地转中挣脱出来的舜生,却能清楚地看见玹羽那张反常的,毫无血色的白脸。

    突然,他放声大笑了起来,叫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受了重伤!多相大人才不会那么轻易被你所杀!那位大人一定会将你召唤过去的,虹国即将易主!这个在你们王室统治之下,让人窒息的国家就要灭亡!

    多侯和丞相将会建立一个全新的国家!我们多洲……”

    “杀了他!”

    被挂在剑上的舜生像失了心疯,他神经质般的叫声,令人心生躁动。

    而玹羽这句冰冷如霜的话就如一块绝缘体,把那股躁动的气氛一下子阻断。

    仿佛一个火种被投入了无限的冰水中,瞬间就被熄灭,余温无存。

    接到命令的近卫队长,向前一带马,手中剑同时发出。上一秒还在不停嚎叫的舜生,突然就没了声音。

    脖颈处的伤口细得肉眼几乎看不见,转瞬,那道细如蚕丝的伤口突然变粗并向下撤开,鲜血喷溅,如同血雨。

    不一会儿,整个身体就与脖颈分离掉落了下去,只有头颅还挂在女将军的剑尖上。

    身体部分落在一群正在混战的士兵中间,就如一盆带冰冷水,下面的厮打之火立即被浇灭,士兵们都惊恐得连连向后退去。

    暝凛高握紧剑柄,向下一甩剑,舜生的头颅也被甩落在一群士兵之中。惊恐之声此起彼伏,犹如涟漪迅速向四周散开。

    士兵们虽仍手握武器,但双方的厮打不过是惯性使然。对方不停,自己也没有停下的理由。

    听到骚动,他们不由分神,观望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幕,有些不知所措。

    “多洲诸将,你们听好!”

    年轻主上洪亮的声音突然从空中传了来,一群群的黄栌色都渐渐放慢自己的动作,攻击之势也都有所收敛。

    他们各个抬头仰望,找寻从空中传来的声音。

    沛松城守更是配合得连连大叫,让自己的士兵赶快住手。

    “多相夙隐,本名匡兴,是已被歼除逆贼匡侯匡聚之弟。挑唆年幼多侯兴兵犯上作乱,现已被本王就地正法,他的部下也已被悉数绞杀。

    诸君不仅是多洲的士兵,更是我虹国将士。本王不希望因个别谋逆之人愚行,让诸君也同样背上逆臣贼子之罪名,更不希望看到我虹国将士间相互厮杀、同室操戈。

    大家都是同胞,都是虹国之人。我们的国家经历了几十年战争,刚迎来统一和平,终于能够摆脱战争带给我们的阴影。

    你们的家人、朋友、爱人也终于盼来不用因你们奔赴沙场而提心吊胆的日子。

    虹国即将进入一个不再有战争、不再有饥荒,人人皆可安居乐业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