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壁沛将老将军扶起,又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劝慰话,缓和一下刚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夗梁也识趣地附和着,交代完一切之后,他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闭门不出。

    为了不再引起丞相对他的怀疑,他认为自己在别人要求有所行动之前,都不应再动了,这或许可以说是自保的最有效方式了。

    而就算自己不识趣,此刻他屋外也已站上两名手持兵器的大兵,再想出去,已是不可能。再有其他动作,恐也不会被客气对待,搞不好就真的得吃上一剑。

    到了夗梁这个岁数,人也变得无欲无求许多,不管自己在仕途上走对走错,都已无关紧要。

    他现在所关心的,只是要如何在险境中生存下来。

    临近黄昏,终于有人敲门进了屋,是一名来送饭的小吏。

    老将军看着眼前情形,不禁在心中苦笑,自己此时之状又和囚犯有什么区别呢?

    他看着小吏将饭菜摆在桌子上,那背影不知为何,越看越眼熟。

    或许察觉到了老将军的视线,小吏突然转过身来朝着他一笑。

    那脸上的胡茬跟他这身装扮真是极不协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醉汉在痴笑。

    好在这里没有姑娘、小孩,否则见了,一定会整晚噩梦不断。

    夗梁惊得张大了嘴,但他还是努力镇定下来,没有发出声音。

    “邰将军,你这两天都跑到哪儿去了?”

    像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夗梁一下子奔到了邰苛身边。

    而邰苛则谨慎地向门口望了一眼,门口看管夗梁的两名侍卫,不知被邰苛用了什么手段,支走了。

    “还能去哪儿啊,就在这城里瞎转悠呗。”

    说着,邰苛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从他拿来的食盒中取出酒壶,倒了杯酒,一仰头就灌进肚中。

    老将军一脸焦急,但牙地城守可不着急,喝完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真不知他心的容量到底有多大,发生什么事,这酒他都能喝得下去。

    不一会儿,五杯酒就下了肚。夗梁仍旧焦躁不安,邰苛招呼老将军坐下,给他也倒了杯酒,道“我说夗将军,别这么瞪着我看啊。这酒你就记在欠我们郁洲的账上,我可不会白喝的。”

    夗梁哭笑不得道“哎呦,我说邰将军,我可不是舍不得这酒,你爱喝多少喝多少。但也得等眼前这把火烧完了,再踏实喝呀。”

    邰苛挥了挥手,道“现在着急也没用,我可没闲着啊。丞相身边到底带着谁、又跟着谁,咱们也得摸清楚才行啊。”

    接过酒杯的夗梁,问道“那么两位长公主确实都在身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