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避开就避开,避不开就坦荡点。

    可惜天不遂人意。

    马车再度停下,不待织雪问车夫,许意行就听见毫无感情波澜的声音:“我家爷叫你家少爷出来。”

    “少爷。”织雪紧张地握住许意行的手。

    许意行拍拍她的手,示意淡定。然后她出了马车,旷野的凉风裹着雨后清凉扑面吹来,她打了个寒噤,向路旁覆手而立的小侯爷见礼:“草民见过侯爷。”

    薛晏睨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本侯的马车陷住了。”

    “可本侯赶路。”

    许意行:“……”

    她何其慧黠,立即听懂了话外音,拱手埋头:“草民愿与侯爷同行。”

    说完,她迟迟没等到小侯爷的下文,忍不住抬首,见小侯爷勾着绯色的唇角,对她微微一笑。

    许意行没由来的一慌。

    一盏茶后。

    广阔的道野只剩一辆马车。

    许意行靠着织雪,抖抖索索地站在风里,家仆们吆喝着一二起,费劲儿地推着陷进淤泥的马车。

    至于另外那辆,随着一只孤鸣的飞鸟掠过,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

    织雪看着冷得发颤的许意行欲言又止,最终不放心地问:“少爷,你真没得罪靖侯爷?”

    许意行不想她无故多份担忧,何况还有几名家仆在场,她强颜欢笑道:“侯爷将我视作知音,借辆马车,不必见外的。”

    她发誓,再也不招惹睚眦必报的人了。

    同一时刻,秣扬看着阖目休憩的薛晏,疑虑道:“爷,你既然疑心此人,不如属下去坪山县查查他的来历?”

    薛晏睁眼,淡淡地问:“若是查不出呢?”

    秣扬不假思索:“那他就真的与当晚的事无关。”

    薛晏笑了下,他明白秣扬在顾虑什么。

    “你认为这个时候,是谁想行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