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白境曾经游历中原,还到过鹿山书院求国学,乃是北凉少见的读书人,也是世家之后,因此与马廖结为兄弟,关系十分紧密。

    白家与马家不同,白家是做私盐生意的。

    因为西州少盐,因此盐在西州,是贵重物品,价格十分昂贵。

    西州有几个家族,明面上是世家大族,暗地里都在经营私盐生意。

    私盐生意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无非是要抢占足够多的市场,拥有足够稳定的供货和销售渠道。

    少年马豫听到白叔这么说,脸上有些不高兴。

    他盯着白境,想要听听“大人”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羌族铁骑和朝廷大军在此交战,无论是帮谁亦或者谁也不帮,都会惹恼了这两家。”

    “尤其是朝廷大军如果真的全折在了北凉,那对于家主,对于凉王而言,都是十分不利的。”

    “一句话,正面对抗,不利。”

    白境的话,马豫没怎么听明白。

    他不理解怎么什么都不做也要背锅?

    “难道就任敌杀戮?”

    如果真是这样的选择,那他宁愿率领马家,反了这不公的世道,但凭借他手中长枪,坐下骏马,天下何人能挡?

    “白兄说的对。”

    “不能坐视两方在此交战,至少也不能在马家的马场里交战,否则无论是羌族还是朝廷,都说不过去。”

    马廖脸色难看,说到底还是马家的实力太弱了。

    羌族十万铁骑、朝廷也勐将如云,两方势力犹如庞然大怒,随便吹口气,都能碾压马家。

    这种憋屈,年幼的马豫是不明白的,他还沉浸在个人勇武的幻想中。

    在马家,在北凉这种小地方,个人勇武,的确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但个人再勇武,在天下大势面前,在滚滚的历史车轮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马廖没有把所有话都说出来,怕打击大儿子的积极性。

    马豫也不再多说,随着马家骑兵的驰骋,距离西边而来的羌族部队,已经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