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在我身后指指点点的人,有哪一个有如我一般的地位权力?”

    “若是有,他们也早就将我推翻了。不过无名鼠辈,不足为惧。”

    文嘉皇后的《女则新篇》之中,也有过类似的话。

    其实她们就该一直做朋友,不应该变成敌人的。

    若是她们能早些联手,或许梁朝女子的处境,早已经不是这样艰难了。

    观若低头笑了笑,若是这样的话,也或许萧翾也会和文嘉皇后一起,被梁帝逼至绝境,早早地便离世了。

    她们没有一直做朋友也好,至少如今还能有一个萧翾活在世间。

    天下女子苦礼教久矣,苦男子久矣,她们还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改变的。

    萧翾回头望了一眼窗边,已经过了辰时了。

    日阳高照,便是昏暗的内殿之中,渐渐地也明亮起来。

    观若好像听见萧翾叹息了一声,又好像没有。

    她笑起来,牵着观若的手,“来,陪我一起去听戏。”

    在那之前,她引着观若走到了她的梳妆台前,随意取了一支点翠凤尾的簪子,替她将长发绾起。

    萧翾所说的听戏,也只是坐在昭阳殿中,看着几个着戏服的女子清唱而已。

    她们虽然穿着戏服,却连妆也没有化,只是清清淡淡的几张脸。

    萧翾并没有点戏,也并没有人请她点,那几个戏子行了礼,便自顾自摆起架势唱起来。

    “今古情场,问谁个真心到底?但果有精诚不散,终成连理。万里何愁南共北,两心那论生和死。”

    “笑人间儿女怅缘悭,无情耳。”

    “感金石,回天地。昭白日,垂青史。看臣忠子孝,总由情至。”

    “先圣不曾删郑、卫,吾侪取义翻宫、徵。借太真外传谱新词,情而已。”

    又是《长生殿》,是第一出《传概》。

    也许萧翾将那一处金殿取名为长生殿,只是喜爱这一出戏而已。

    没有谁听戏,是从一部剧目从头听到尾的,这一出《传概》,通常都是不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