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伏珺又道:“人家小姑娘过了年才是豆蔻年华,怎么这样着急就喝起了交杯酒了?”

    刑炽的脸一下子变的通红,伏珺的话比碗中的烈酒更管用。

    他怕再遭了旁人打趣,连忙将剩下的酒也给喝尽了。

    伏珺最爱看热闹不过,不喝酒要打趣他,喝完了酒还是要打趣,“呀,同嘉盛你喝了那么多次的酒,便没有哪一次是见你这样爽快的。”

    房中众人不免又大笑起来,指指点点地看刑炽的笑话。

    刑炽满脸通红,赛过胭脂色,褪也褪不下来。反倒是蔺玉觅还落落大方些,目光黏在他身上,不肯离开。

    从青华山开始,他们一路都在一起。

    她为严嬛伤了手,除却殷姐姐,也就只有刑嘉盛关心过她。

    那时候她只当他是仇敌,从没有旁的想法,不过是不会如厌恶晏明之,厌恶李玄耀那样地厌恶他而已。

    而后是在安邑城外,是他将昏迷在野外的自己救了回来,同样悉心照顾,一直等到她醒来。

    点点滴滴,恨意与爱意,她都记在心里。

    只是她到底年纪还小,高官之女,被养的娇气,从前成日只知道赏花游乐,成熟的太晚。

    是战争令她飞快地成长起来,也是这一次的分离,令她发觉了她心中也在萌芽的,对于他的情愫。

    爱便是爱,不爱便是不爱,没有什么可以不承认的,也不怕旁人取笑。

    距离她及笄都尚且还有两年,她可以慢慢地确定她的心。

    见刑炽的脸红的将要滴下血来,晏既也不忍再打趣他。

    屋中众人早已经喝够了酒,与其一直在屋中划拳浪费了这些好酒,不若还是去院中。

    “划拳总是无趣,若是真要将这些酒喝完,不如换一个法子。”

    “我让人在院中设了一些箭靶,今夜不若也来院中比试一番,九轮为数,输者饮一碗酒。”

    “最终得胜之人,可得我一把好弓,如何?”

    河东裴家的人喜欢狩猎,收藏之中有不少名弓。他分得了一些,如今带到了阳城,正好作为新年之礼。

    房中众人除了蔺玉觅,人人都是演武场上的好手,新年要得彩头,也是好寓意,因此并无人反对。

    晏既知道蔺玉觅在他面前向来有些别扭,若比试箭术,又独她一人无趣,便道:“就请蔺姑娘来做见证,分酒的分酒,得弓的得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