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娘养的,把手放下!”一身暗青衣袍的李向麟不知来了有多久,就着木窗的位置,竟砸破了一角,满眼关切:

    “佩意,你可是受委屈了,我瞧这傻子就是对你图谋不轨,你就该听我的离他远些!”

    “他,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方才他刚从侧边走过,正想上门看看刘佩意,手里还拿了他商铺里品级高一些的茶,专门过来见他,虽然上次被拂了脸面,可也更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他堂堂李家的少爷怎么可能比不过一个傻子!

    才发完话,眼睛瞪得极大,他不是瞧见了别的怪事,正是看见了那傻子像个常人一般,就那样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去了往时脏污的脸如今看来,哪像个傻瓜,倒是有几分像哪家的少爷。

    可这一身破破旧旧的麻布衣,也就只有小石头这样穿,就着那张脸,连带着看这丑衣裳都顺眼了不少。

    刘佩意很快地便收回了自己的手,他不自在旁人看着,更何况方才他和重琰的手还碰在一起,他实在不敢相像,若是这样的场面被镇上的人瞧见会被如何说闲话。

    若是那样,重琰的身份,会不会败露?他不知道他为何要隐姓埋名,自然有他的理由,可他不会主动问起。

    “我没事。”刘佩意转过身,重新走到书桌面前,再拿过一张纸盖过那张写着重琰名字的一张,沾了墨慢慢地写起字来。

    他边垂首写着字,一大缕的长发滑落在胸前,如清风玉树,他一边说:“若没有什么事,不必专程登门来看我,我这安静,也喜欢这静。”

    这话李向麟不爱听,他扒在窗边听得直皱眉:“那他,这个傻子怎的就能在你屋里,你们是什么关系,难不成你们搞到一块去了!?”

    刘佩意猛地一皱眉。

    重琰却走到那头去,把窗子全部拉开,在他面前压着喉咙低声说:“李少爷,不如,我们出去好好聊聊。”

    李向麟咬牙答应了,他在前头走,重琰就压着窗台直接一个翻身出去。刘佩意其实一直注意着这边,看见两人出去,神情也有些担忧。

    两人就在空阔的后院里,站的不近,也不算远。

    李向麟笑的有些下流,说的话也文雅不到哪去:“就那日我就觉得忒不对劲,你奶的,竟然比我先下手,怎么,刘先生那冷淡的皮囊,亲热的时候那小模样,很难顶的住吧?”

    重琰掸了掸衣角被沾上的枯叶,随意捻起一片夹在指尖把玩,玩味地说:“李少爷,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龌龊?”

    “你当你是什么好东西,既然你在这阵子上装傻卖疯,好啊,我出了这个门,就能让整个镇子都传的沸沸扬扬,你就是个装傻充愣的,背地里,是和为人师表的刘先生厮混到一块去了。”他恶意地用手抹了抹嘴角:

    “我知道你不怕,可你确定刘佩意那样在意脸面的人,被发现两个男人搞在一块,他他能顶得住?”

    重琰走近一步,微垂首道:“你大可说出去,无凭无证的事,你觉得能够传的有多远?”重琰在鼻腔里释出嗤笑,继续一步一步地走近李向麟,冷静、压迫的气息随着靠近向他铺面压来,一时竟落了下风。

    李向麟此时盯着他睿智的眼,还分神想,他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对着他如此强势,他可不能丢了面子和气势。

    于是重琰突然挨了一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