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宁晚的心一下提起来,这声音怎么听起来不对呢。

    一双冰冷的手握上她的肩,掌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坐在凳子上。他的手没有离开她的肩膀,凉意透过薄薄的纱裙传到她的手臂上,冷的她起鸡皮疙瘩。

    鼻尖闻到一股清冽的幽兰香,清冷又好闻,萦绕在四周。

    宁晚能感觉到他落在脸上的目光,刺刺的,和他的人一样,压迫感太强,看得她毛骨悚然。

    她心一慌,就有些烦躁,忍不住捏了捏腰间的三清铃,问他:“你不是要问问题吗?为什么突然不说话?”

    铃声清越,打断了郁清宴的思绪,他的目光落到三清铃上,脸色立刻变了。

    他一把拽住铃铛,质问道:“这三清铃是谁给你的?”

    宁晚一头雾水,差一点就要睁开眼睛,好在及时按捺住了,“你说这铃铛?是我在仙女山宅院捡的啊,我见它发出的声音能凝神静气,就留下了。你认识?”

    “捡的?”郁清宴眼神微眯,手指捏着抬起她的下巴,“你以为我会信?你和见山楼是什么关系?师妹被抓你为什么会知道她在仙女山?”

    宁晚有点生气,她虽然是有目的接近,但自问同行之后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害他们的事,与他们相处也是真心以待。这种莫须有的指控,她不接受。

    她索性也不装了,瞪大了眼睛和郁清宴对峙。

    “这铃铛我确实是在仙女山捡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岳姑娘,她也捡了一个。至于我为什么知道岳姑娘在仙女山,那是因为我刚来宣阳城时为了制作符纸曾经去过仙女山外围,我在那里看到了金合欢树。那次在义庄昏迷前,我闻到了金合欢的味道。”

    “郁道友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整个宣阳城崇尚银合欢,金合欢招阴被视为不祥,一百年前就在宣阳城绝迹了,方圆千里内,只有仙女山有。所以我才说岳姑娘在仙女山。”

    “至于你说的什么见山楼我听都没听过。”

    郁清宴眯了眯眼睛,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想挣扎,却没挣扎开,只能输人不输阵地与他对视。

    昏黄的烛火打在他脸上,雕刻出深邃的眉眼,一面光明,一面黑暗,犹如暗夜的精灵,魅惑勾人。

    那双桃花眼水润光泽,带着一丝冷意,像冬月的朔风,一寸一寸地从她的下巴挪到她的眼睛,然后停住。

    宁晚心里打鼓,他这个表情是相信还是不相信。方才一番破釜沉舟地坦白,也是她情急之下仔细考量过的。她的目的是救赎郁清宴,若他一直对她心存戒备,不管她做什么都会被解读成别有用心,适得其反。与其藏着掖着玩间谍游戏,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想她宁晚曾经也是天桥一霸,什么时候要看别人脸色行事,如今却要为了穿书任务同反派周旋,她都替自己委屈。

    鼻子一酸,眼泪就盈满了双眼,她倔强的抬着头,不让眼泪掉下来。

    那双圆杏眼被泪水洗过,水水润润的,黑白分明的好看,像一只误入猎坑的麋鹿,惶恐中带着委屈难过。

    “你哭什么?”

    他微蹙着眉头,伸手揩掉她眼角的泪水,“我又没说不信你,你看,妆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