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备不是不整,而是完朽坏,不堪一用。甲胄兵器,只有那么寥寥一些,看起来光鲜亮丽,完是新的,但实际上,完就是装点门面,凑个数的。马厩里,更是只有些老马。即使是这些无法上战场的老马,也都是这里的门面!充数用的!

    整整一天,罗飞羽一行就一直在京营各处查看。晚上回到府邸,兵部,户部,工部和刑部一天核查下来的情况,完应证了第一眼印象。京师三大营,已经完朽坏,彻底毁了。如今已经只剩下个名字,连个空壳子都没能留下。

    待其他人离开,偌大的书房里的只剩下罗飞羽和崔呈秀两人。

    崔呈秀有些担忧地说道:“太师,京营此事,如若一查到底,勋贵必定牵连甚众,只怕……朝野震动啊。”

    罗飞羽也有些沉吟。

    这些勋贵家族,彼此联姻,关系盘根错节,真个追查下去?恐怕都可以牵出一大串出来。

    可是不追查下去,这些勋贵只怕还以为,他这是怕了他们,今后就更难收拾这些人了。

    更何况,在这些勋贵之上,还有皇亲国戚,各地藩王!这些人不好好收拾一顿,大明就始终是带着一堆的毒疮烂肉,很难说会好得起来。

    只是沉吟之间,罗飞羽就下定了决心。要是这帮勋贵都搞不定,后面他想要做的事,就更搞不定。

    “直接与京营窝案牵连的勋贵,肯定不能这么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罗飞羽说道,“至于其他的勋贵,如若有那等不开眼的,非要跳进来,搅混水,也就不用他们客气。”

    崔呈秀没有吭声。

    罗飞羽问道:“怎么,你是有什么顾虑?”

    崔呈秀点点头,答道:“是的。勋贵自太祖成祖以降,就盘根错节,势力庞大。他们更与皇亲国戚连成一片。在下是担心,他们一旦因此而生事,朝堂都会因此而震动。”

    “这个担心也有道理。”罗飞羽点点头答道,“不过在这件事上,不能因此而示弱退缩。所以要有理有据,让这些人无话可说,也让天下人知道这帮人都做了些什么。嗯,看来发行邸报的事情要抓紧时间推进。”

    “邸报?”崔呈秀问道,“朝廷的邸报传递到一府十三省,与此事能有什么关联?”

    罗飞羽笑道:“我所要发行的邸报,是面向天下人的。把我们的声音,迅速传遍两府十三省,让天下人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崔呈秀还是一脸的茫然。

    罗飞羽笑道:“这个先不急,我还得先找到合适的人来做这个事才行。到时候你们看到了这个东西,自然就会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崔呈秀也很好奇。罗飞羽见他有些欲言又止,不解地问道:“怎么,你是有什么话,不方便说?”

    “太师慧眼如炬!”崔呈秀张嘴就是奉承的话,给罗飞羽戴上一顶高帽子,“袁督师坐镇蓟镇,舍弟凝秀在蓟镇任职,呈秀担心……”

    “你是担心袁崇焕整饬蓟镇边军,铁面无私,不利于你的弟弟?”罗飞羽问道。

    “是。”崔呈秀老老实实地答道。

    罗飞羽晒然道:“看来你的弟弟弟在蓟镇边军,也熟知边军陋习弊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