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床算什么,吃饭才吓人呢,这边一桌子本就吃得一肚子闷气了,他俩上桌还自己加菜,咵,从包里拎着一条蛇,斩头去皮,剁吧剁吧,扔锅里。”

    “山老鼠那么大个,他们烤着吃。”

    “闲了,就在黄蜂腰上系根线,牵住了哄它飞,赶它爬,他俩能瘫沙发上玩一天不动弹。”

    “……”

    “总之茶寮的帐,现在外头都知道不好赖了。”

    一路说着,到了住地。

    各人放下行李,分头都找各人熟悉的,想念的人叙旧去了。也有不是叙旧的,比如柳将军找赵三墩……

    马东红这次也来了,和李广年一起。

    她是一定要来的,这个曾经的茶寮第一高当年因伤被迫从省青年队退役,生活无着,被江澈骗去茶寮当教练……从此一切都被改变了。

    其实她才是小周映真正意义上的启蒙教练。这些年,她也把自己关于排球的一切梦想和期待,都寄托在了周映的身上。

    “从小周映入选省青年队开始,后来省队,国青,再国家队,入选奥运名单……”李广年在旁,抬头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这位女朋友,苦笑又感慨,说:“小周映每进一步,她就在家哭一场,就好像,是她自己做到了一样。”

    “其实,是像做梦一样。”马东红自己说了一句,立即开心地又要哭的样子。

    李广年连忙踮脚,伸长胳膊拍了拍她的肩后。这小子自己就一米六出头,而马东红,一米九。

    但是现在也见不到小周映,马东红四处张望了一下,说:“对了,静静呢?”先是在茶寮,后市在庆州,马东红和林俞静之间,其实也结下了不浅的友谊,刚在机场外,她就已经在找林同学了。

    “她……”江澈这回没打算骗人,但是觉得自己一旦把话说出来,肯定被认为是在骗人……比他过往任何一次真的骗人都更像骗人。

    “她怎么了?”看江澈神情纠结,马东红有些着急的追问。

    “她”,江澈也只好破罐子破摔了,“她早上起床伸了个懒腰……结果把腰闪了。”

    “……”

    李广年和马东红愣一下,缓缓转头,互相看了看……都是“懂事经事”的人了,立即得了答案,转回来,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看着江澈。

    甚至马东红还有几分尴尬和脸红。

    “这个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啊”,江澈在心底哀嚎,“真的就是她自己闪了。”他没解释,是因为知道解释了也没用。

    “欸,东红这额头怎么了?怎么好像受伤了?”干脆,江澈主动转换话题,指了指马东红有些红肿,涂着伤药的额头问道。

    “哦,她……”李广年神情尴尬一下,说:“来之前一天,在盛海住宿,夜里我俩出去逛公园……走着走着,她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