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问不出答案。

    对方显然不怕他。也拿准了他不会随便动手,尤其是向一个对自己没有敌意的“陌生人”。

    应该是在自己昏迷不醒的那段时间,出现了某种意外……他仔细地回忆,可为什么他一点端倪都没有发现?

    因为他们看起来没有任何差别。

    他甚至还对自己说,说……

    等一等。

    “那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还有,我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伤害你。”

    “除了你自己。”

    ——这分明都是顾问先生的原话。

    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眼前的这个人,他或许可以窃走顾问先生的外表,但绝对不会对他们之间的秘密这么了如指掌。

    南廷心里泛起一点不祥的预感。

    他扭过头去,视线晃了一会,最终落在了顾问先生那副带了很久的金丝边眼镜上。

    印象中,自己从来没见他换过眼镜……

    南廷做了一个在他平时看来很没有礼貌的动作。他没有说话,直接伸手将对方的眼镜摘了下来,拿在手里端详。

    顾问还有心情问他:“有看出什么吗?”

    “平光的。”南廷有些不解地说,“你根本就不近视,为什么非要戴眼镜?”

    “你很聪明。”顾问笑了笑,丝毫没有被揭穿的窘迫。

    他伸手从南廷手里把自己的眼镜拿了回来,小心地将镜腿折好,但没有再戴上。

    “一直戴确实很累。”顾问解释说,“但是戴着它会让我更像一个大学教授。”

    南廷瞪着他:“你承认了?”

    顾问没有回答他。他放好眼镜之后,忽然朝副驾驶的位置上俯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