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维尔特坐在战士们的大帐篷里。他久违地坐在地上,摆出一个非常放松的姿势。其他人也好不了多少,他们显然都吃得很撑。这是前所未有的。

    先不说那些食物都非常的美味,就是那些能让他们吃到撑还剩下许多的量就极为夸张。这在以往完全无法想象,伊布拉塔尔部落的人们早已习惯了忍饥挨饿,又或者说,整个弗雷尔卓德的部落没几个没有习惯这件事的。

    敞开肚皮吃饭?可以,但一年中兴许只有一次。而且还可能会在迁徙去食物充足的路上因为各种原因死去——冻死是最常见的死法。

    “我还是不明白,维尔特。”

    威尔海姆坐在他身边,抱着他的那把巨剑,正用手指敲击着厚重的剑身。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得到其他人的声声附和。

    “是啊,那个温血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现在就别叫人家温血人了,白痴,要叫他...温血人怎么称呼他们来着的?高贵的法师老爷!对,就这么叫他!”

    “你不也在叫?”

    “至少我比你有礼貌!”

    “*弗雷尔卓德粗口,其中包含了非常多对于男性能力的质疑与对其直系亲属的侮辱和大量的比喻,比如你甚至不如荒原狼xx上的一根毛。*”

    没在乎那两个明显是吃多了精力过剩的混蛋,维尔特笑了笑:“别管他是怎么做到的了,先顾好自己吧。”

    “你说的有道理,但我怎么都想不通,他居然愿意为了指路这种事支付如此多的食物?”

    威尔海姆这句话有些道理。

    在这片苦寒之地,食物是绝对的硬通货。别说外面的金子了,有时就连一把锋利的宝剑都比不上半块冻得比石头还硬的高原山羊肉。维尔特其实也没想通这点,但他比威尔海姆聪明一些。

    “我说你,是不是吃的太饱了?嗯?人家能暂停那些暴风雪,你有见过谁有这种本事吗?”

    维尔特伸出手敲击了一下威尔海姆的胸甲,他嘿嘿笑着:“有这种实力的人就随他怎么着吧,咱们也没什么办法...当然,如果他真的想干点别的事情......”

    他没继续说下去,帐篷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凝滞起来。人人都知道他没说出口的下半句话是什么。

    一个伊布拉塔尔从不屈服。

    瓦里安娜的帐篷内。

    就算身为战母,她也没享受到什么特权。相反,她帐篷里的摆设甚至还不如那些炉户讲究,只在地上放了一张兽皮,没了。

    年轻的战母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她说道:“很抱歉,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招待您。这不符合伊布拉塔尔的待客之道。”

    “没事。”

    法师站在她的身侧,他手里还拿着那本书翻阅个不停。他随口说道:“我不会待很久,实际上,我马上就会离开。不必在乎这些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