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历时四天五夜的四行保卫战最终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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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与此同时,日军援军第10军的前锋部队距离上海还有四天的路程,松井石根指挥的二十万大军兵分数路再次向南岸的国军发动了全线进攻,激战持续上演。

    与此同时,中锐团在太仓修建的防御工事已经完成,土地雷也按照张兴汉的要求沿着白茆口至太仓的公路上隔段的大量埋设完毕。

    剩余的土地雷则被张兴汉下令部署在了城外阵地前,整个阵地前方成了一片巨大的雷场。

    除此之外已经挖掘了快一个月的地道也已经初步完工,正在最后的修检和伪装地道出入口。

    同时张兴汉已经下令留守嘉定的三营立即归建,这次三营给张兴汉带来了一个很大的惊喜,在过去的一个多月当中三营已经陆续收拢了近两千名溃兵。

    此时三营的总兵力已经膨胀到比中锐团还要多,虽然收拢的溃兵成分很杂乱,有中央军的、川军的、桂军的、以及东北军的、但是这些溃兵先前上战场时也怀着一腔热血和鬼子殊死拼杀过,之所以会变成溃兵是因为部队主力已经被打散了,他们兵找不到官,官找不到兵。

    现在被三营重新收编起来,尤其是官兵们一听说加入大名鼎鼎的中锐团,除了一些真正被鬼子下破了胆、想要开溜的人之外,大部分官兵都表态愿意留下继续战斗。

    三营归队后,张兴汉立即将他们所收拢的溃兵打散充编到了其他各营连,中锐团的兵力瞬间膨胀到了四千五百余人,兵力几乎翻了一番。

    虽然溃兵人员庞杂,但是已经打乱了编制分别编入各营连,有着原中锐团的老兵和军官带领着,他们还是能够形成一股不小的战力的,但是要想让他们完全融入中锐团,还是需要一些时间,需要几场血火纷飞的战斗。

    其实现在的中锐团大部分官兵都是补充上来的,他们都需要战火的洗礼和磨合,只有一起并肩作战,一起流血牺牲过,他们才能真正的抱成团,拧成绳,变成可以同生死、共存亡,肝胆相照,生死相托的亲密战友、兄弟。

    中锐团团部,张兴汉单手背负,肃立在团部外眺望着上海方向,心里计算着时间,如果历史不出错的话,最多再过五天,日军第10军就将从杭州湾金山卫登陆,国军必定开始全面撤退。

    再过一个星期,从华北匆匆赶到的日军第16师团就将在白茆口登陆,准备彻底的切断淞沪战场国军的退路。

    想到这,张兴汉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经过一个多月的准备,等待着第16师团的不会再是出奇的顺利登陆,不再是轻松的攻城略地,屡立战功。

    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最坚决的抵抗,坚决到他们寸步难行。

    张兴汉坚信只要将第16师团死死的挡住,国军主力就能够从容的后撤至吴福线等国防工事,只要等国军站住了脚喘过气来,日军的攻势势必受挫。

    松井石根打到南京去的口号就将成为一句空话,南京大屠杀,三十余万军民惨死,也就不会再次发生。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倏忽之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紧接着密集如林的大雨倾盆而下。

    任凭密集的雨水击打浸湿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张兴汉徒然变色,一脸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恨意滔天的道:“竟然下雨了?竟然下雨了?”进入冬季,江南雨水增多天气莫测,这样的大雨经常一下就是十天半个月都有可能。

    看着雨势张兴汉知道,这场雨绝不会轻易的停止。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此刻下雨对他和中锐团官兵,准确的来说对于此时的国军意味着什么,大雨滂沱,雨水势必会顺着地道口流入中锐团和数千百姓一个多月以来费力挖掘精心修筑的地道之中。

    就算张兴汉这时下令封堵地道口也已经来不及了,成十上百个地道口,那里是一时半会就能够堵住的,而且雨已经下下来了,毫无预兆的下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