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位悲天悯人到不惜以身犯险的同僚正面无表情地看他。

    然,月光照耀下的产屋敷依旧是无与伦比的美丽。

    甚至比初见的照片上更美丽。

    尽管不言不语,森鸥外也能感觉到他被看不见的怒意包裹,就像暗夜里一朵灼灼燃烧的莲花,让人移不开眼睛。

    啊,这或许也跟他的心境变化有一定关系。

    毕竟—

    真想亲一亲这个男人。

    俱乐部厕所里的污言秽语冷不丁地闯进森鸥外的脑海。

    真想把他弄到哭出来的地步才好。

    校医不合时宜地,恰如其分地想。

    思索间,他仿佛接收到一声来自产屋敷耀哉的冷哼。

    “森医生,你瞧瞧你……”

    老头虚伪的寒暄把森鸥外拖回现实,他意犹未尽皱了皱眉。

    “明明是你要我保持心情愉悦,到头来连这点儿小忙都不肯帮了吗?”

    老头顿了顿,沉默地审视他,忽而露出蜡黄的牙齿阴恻恻一笑:

    “难道森医生其实巴不得老夫快点死掉?”

    “……”

    森抿了抿唇,没说话。

    他知道表忠心的时候到了,而且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重要。

    森鸥外面色仓皇地和首领对视一会儿,垂下头,握紧拳,转身—

    他的背影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大义凌然,像是名声斐然的外科神医决定砍去拿手术刀的右手。

    森鸥外在耀哉晦暗的注视中缓缓走向他。

    即便是这种需要步步算计否则就万劫不复的时刻,校医先生依旧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