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片刻后,执若大概是从色迷心窍的状态中抽离,神志稍稍清醒了点,觉得这么明目张胆实在是不太妥,于是又拽着自己的袖子去给君寒擦脸。

    脸还没碰到,手就被君寒攥住了。

    少君依旧闭着眼,嘴边却抿着笑,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醇厚“亲都亲了,为什么又要擦。”

    被当场抓包的执若“我就擦擦看能不能擦下来,哈,哈哈”

    两人穿好衣服推门出去,迎面扑来一股凉爽水汽,昨晚刮完风又下了雨,院子里一地的落叶,即使执若的护山结界强行延长了春夏两季,现在也不免显露出秋日凉意来。

    其夙上神已经醒了,正蹲在倒掉的祭坛边上观察,见执若出门,便伸手招呼她过去。

    由于君寒要做早饭,执若只能撒开他的手,慢吞吞的地挪过去挨着她四哥蹲下。

    其夙上神瞥她一眼“你把那封了业障的碗放在这底下了?”

    “对啊,”执若捏着一根树杈戳来戳去,随口回她四哥,“怎么了,丢了?”

    “倒不如丢了,”其夙说着,伸手从一堆湿哒哒的木头底下掏出来一片瓷碗的碎片,递给执若看,“应该是昨晚的风把祭坛吹倒了,正好压碎这碗。”

    执若看着碎片沉默片刻,打小在她四哥身边养成的习惯使她第一反应就是推卸责任,她一摊手“说了不要你拿碗封印,这下好了吧,碎了。”

    其夙“”

    也不知道是谁把封印了业障的碗就那么随手搁在祭坛底下了。

    可鉴于这种互相推锅的行为已在他们还在灵虚的时候就发生了多次,其夙上神无意在外人面前重演兄妹互掐的不美好场景给人看笑话,于是默不作声吃了哑巴亏,拍拍手站起身“先别说这个了,你那魔族的小朋友呢?业障跑了,不会又回他身上吧,快找找,看他还活着吗?”

    “肯定活着呢,”执若不慌不忙毫不担心,“那业障又不是他的,飞走也是飞回他爹那儿。”

    两人正说着,枃斥君打远处跑来,边跑边同执若招手,一身红袍子在风中飘荡,活像一只眉飞色舞的二傻子。

    执若挥手把招呼打回去,眼神看也不看她四哥:“我说吧,这东西没事,命硬得很。”

    其夙“”

    二傻子跑过来,喘着点粗气:“执若,山门外边,有,有个东西。”

    “什么东西,我山门外边的东西多了,”执若默不作声地把碗的碎碴子重新塞回祭坛的废墟底下,“你说的哪个?”

    枃斥君欲言又止地憋了半晌,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只能叹口气一甩袖子:“执若你自己去看看吧。”

    其夙站起身凑热闹:“本上神也去。”

    三人一路走下山,枃斥君在前边一马当先地扑到护山结界的边儿上,扒在上面往外指:“就那个,像个鱼又像个龟的东西,嘴里面还叼着一溜海草叶子,已经在这儿一动不动地趴了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