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乐意?那就十日。”

    炽日鸢大概深知多说多错的道理,立刻闭紧了嘴,一声不吭地往后院飞过去。

    而此时那得到了庇护的灵鸟则站在君寒的肩头,拿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看着一片狼藉的少君府,和落败的炽日鸢,志得意满地抖抖翅膀。

    嘚瑟的模样和执若如出一辙。

    一旁的峘泽君神色一僵,心道这灵鸟不愧是上神的灵鸟喜好惹祸的性子都一样。

    思及此处,他保持着职业假笑,看一眼已经化为废墟的议事殿,心知作为管家,自己今晚是没办法睡觉了。

    可少君府的正主显然并不关心此事,只是头也不回地带着灵鸟去了内殿。

    进门之后四下无人,灵鸟终于放松了警惕,灵光一闪,从自己羽翅下叼出来一封颇有些重量的书信,殷切地递到君寒手边。

    君寒把这信封接在手里,捏着那厚度,心中升起点惊讶。

    那小流氓有多懒他最清楚,能说半句绝对不说一整句,此时写了封如此长的书信,还真是少见。

    君寒拿裁纸刀慢慢地划开信封。

    信上的字漂亮而有力,并不像她本人一般吊儿郎当,说的话竟也没有多少胡扯,而是破天荒地,近乎详细地同他说起一些琐事来。

    比如无月的天气,渐渐凋落的菩兰,将何日渐长进的剑术,以及隔壁山头的衍华。

    信中夸赞了他做的那一顿饭菜,又吐槽了自己平日里吃的东西,还说祝舆像是进入了冬眠,已经不大喜欢活动了,以及剑灵天昭被她关了禁闭,整天吵着要出来。

    大概她的生活就是由这些东西构成,全都事无巨细地拿出来同他分享。

    君寒把这有些长的信件翻来覆去地读了好几遍,心中暗自想着远在无月的她写这封信时的模样,便终于从难捱的思念中获得了一些满足。

    可在他要把信纸放回信封的时候,信封中突然掉出来了一束干花。

    浅粉的菩兰失了水,颜色却并未变淡,反而显出几分奇异的殊丽,像是执若眼尾的那一抹淡红,只一瞥便让君寒心旌摇动。

    他一眼便认出了那是他放在执若神殿里的那一束。

    菩兰下面裹着圈字条,写着两行小字

    多谢你为我建的的神殿,那么,

    我最亲爱的信徒,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君寒捏着纸条的指尖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