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们织不了这么多布?”芸娘反驳道:“不瞒你说,这些天我们织布之多,恐怕你都难以想象。”

    “我难以想象?”简雍冷笑一声,“你可知道,我在刘使君处是做什么的?”

    简雍感觉强烈的不适,自己一个主管内政的官员,竟然被一个口出狂言的小农妇看不起,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看你是被甘冲那小子几匹布给收买的魔怔了吧,”简雍满脸怒气,道:“不要以为替那小子说几句话,就能助其脱罪。

    他拿着朝廷的钱粮滥发,满足自己私欲,罪责难逃。”

    芸娘见简雍死活不信,还口口声声要给甘冲治罪,当即急的心里火烧一般,大声道:“你要是不信,请随我到库房一看。”

    说着,便转身朝库房而去。

    “且看看你们弄什么玄虚,”简雍嘀咕了一声,跟在后面。

    就看看这小少妇所说的,让自己难以想象的布匹有多少。

    甘冲总共都已经分给了这帮农妇八百匹布,还能剩下多少?

    难不成还有八百匹?

    话又说回来,甘冲真能弄到一千六百匹布,可见是弄到不少钱。

    如今两个月日期临近,他却一粒粮食也不往上交,这本身也是极大的罪过。

    那一众农夫也饶有兴致,呼呼隆隆跟在后面看热闹。

    简雍被带到了一座巨大的茅草屋前,芸娘掏出钥匙,推开厚重的门。

    简雍的脸上本来还带着冷笑,但是看着屋内的情形,笑容却渐渐僵在了脸上。

    他本人的身体也僵住了,变成泥塑一般,好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只见那么大的屋内,整整齐齐的摆放满了布匹。

    每一堆垛向上差不多都垒到房梁那么高,堆垛之间仅留下让人通过的通道。

    简雍双眼直勾勾的走过去,用手抚摸着那些布匹,心里连连抽冷气。

    这怕不会有一万多匹布?

    饶是他短暂做过徐州的大管家,但是的确也未曾见过如此多的布匹。

    “这……这都是你们织的?”简雍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芸娘说话,“此间总共有多少布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