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是少女的味道。”

    她抬眼看向荆胡月:“你以后,有生孩子的打算吗?”

    “我还没想过这种问题。”

    “真好。我才三十,就已经经历过结婚生子和流产了。”司晓南闭了闭眼,“女人的花期真短,我已经不是少女了。”

    这是她第二次说出这种感叹,可这次荆胡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也无法说出“你也还年轻”的谎言。

    仅仅两天不见,司晓南就好像忽然老了两岁,不施粉黛的脸上,细纹诚实地被暴露在光线下。

    “我想向你道个歉,过了今天,以后我可能就没勇气说了,谢谢你来看我。其实你被造谣生孩子的事情,是我做的。”

    荆胡月之前就猜到了,没想到她就这么承认,霎时有些生气,又体恤她是个病人,不好发作。“为什么?”她真的很不解。

    司晓南笑了一下:“那天我肚子上有疤的消息也被传出来了,热度不大,你可能没看见,但我看见了。我想,肯定是你干的,就反击咯,顺便用你的热度盖下去我的事。

    “谁不爱美啊,我一直很在意这个东西,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包括我老公。”

    “对不起,我那天太不理智了。”

    荆胡月也不说原谅也不说不原谅,沉默地看着她,像法官看着犯人,没有悲喜。

    司晓南忽然情绪崩溃了,眼泪瞬间滑落:“真的对不起。”

    不过说出来,她好受了很多。

    荆胡月从口袋里拿出昨天求来的福袋:“陆倾白想送你这个,希望你早日康复、平安顺遂。你好好养病,我先走了。”

    她憋着气走出病房,路过唐诺海的时候都忘了打招呼,也不乘电梯,顺着楼梯一层层往下走,走得很快,几乎要跑起来。

    这种只想拼命往前跑,无所谓跑到哪里的感觉,她偶尔会有,比如现在,但是已经很久很久没真正实现过了。

    唯一一次实现,是在她六岁那年。

    荆胡月很小就被养母收养了,也很小就知道那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哪有亲生母亲会因为她练舞被疼哭就不给饭吃,学某育儿经让她在冬天穿着单薄的衣服挨冻来锻炼意志力,一不听话就把“不要你了”挂在嘴边。

    后来长大了,见多识广了,她才知道有些不配做母亲的人也是会这么对待亲生孩子的,但她那时候就是偏执地认为,不是养母亲生的小孩,是自己的原罪。

    她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次,养母和养父吵架吵得好像快要掀翻天花板,丝毫不在意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她。

    直到养父随手抡起玻璃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