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正安走了,原因是皇帝派他督建陵墓,至于建到什么时候,没人知道,很多人猜测,他大概是回不来了。

    不过这,并不是宫人们茶余饭后的重点,而对于宫里突然冒出来的新秀,人们跟倾向讨论她。

    有些人觉得是秦如海在背后推着容秀上位,有些人则认为容秀野心昭昭,要与秦如海分庭抗礼,还有一些,哪里还有功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原因,他们只担忧着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齐正安。

    后宫里一时冰火两重天。

    能与容秀说得上几句话的,比如掌事宫女太监们,该示好的示好,该送礼的送礼,该祝贺的祝贺,能巴结的自然是要巴结的。

    而那些说不上话的,自是更加恭顺的敬着她,至于其他的人,眼热也好,嫉妒也罢,谁让人家是新秀,后面又靠着总管大太监秦如海呢,只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只有容秀她自己知道,事态没有像她设想的那样发展,好似董世茂和董溪岚只是一个故事里的小人物而已。

    她问秦如海,陛下为何要让齐正安去守皇陵,秦如海不甚在意的笑了笑,说是,大概陛下早就给他安排好了一个结局了吧。

    十来天了,外面阴雨时断时续,这场连绵细雨,透着秋风落叶般的寒凉。

    这几天,容秀一直在想,陛下真的一早就想让齐正安去守皇陵了么?

    她觉得不是。

    守皇陵更像是陛下临时起意的举措。

    而这一个举措,很大一部分是来源于她建议的守墓一说。

    所以,正如陛下承诺的,她可以活着走出那道门。

    但是……

    外头乌蒙蒙的,容秀将脸伸出窗外,细小的雨水随风贴在她的脸上,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她静了静心神。

    容秀急切的打开门,拿起屋外的油纸伞,冒雨前去后宫中,已然萧索的角落。

    若果还有人能应证她的猜想,那后宫之中,唯有一人。

    突然而来的推门声,打断了屋内轻轻浅浅的咳嗽,微弱的烛光,也因为突然而来的风,而剧烈抖动。

    坐在床沿烤火的人女人,睁开了眼睛,看清楚来人后,咧嘴一笑,干哑的说:“这不是,最近的新宠么……咳咳咳……咳咳咳!”

    她像是突然灌了一口冷气,堵在嗓子里,说不出话来,一阵咳嗽。

    容秀把伞扔在门边,顺手关了门,挡住了外面灌进来的风。

    容秀走到床边,给她顺了顺背,拿起小炉子上的水壶,给她到了一杯水后,便站着烤着炭火,除掉这一身的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