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枝初一腔怒气尽消散。

    门外突然通报,仆从跑来,犹豫道:“世子,门外有贵客,说要见你。”

    “什么贵客,叫他进来就是。”这装模作样,叫谢枝初又不耐烦了。

    仆从支吾着,“他说,你亲自去看了就知道了。”

    这么神秘?惊绝和谢枝初四目相对,都是一脸迷惑,谢枝初咂舌感叹,还是皱着眉头亲自去门前,惊绝跟在身后,见大门未开,依旧闭着,像是要等谢枝初亲自开门,他只得走上去。

    “等等。”惊绝拦住他:“我站前面开门吧,万一有什么暗器,我也能扯着你躲开。”

    听到暗器一词,想起几个时辰前那横空杀出的那枚长箭,谢枝初一抖,站在惊绝身后留神。待惊绝扯开门,一个巨大的影子投映在地上,谢枝初胸口一暖,他心惊低头,惊绝已将脸紧紧埋在他胸前,两人身子贴紧,不知是何意。

    门口的拓拓力抬起头就见到这模样,他咧开嘴一笑:“没想到谢世子夜里也挺忙的。”

    谢枝初一手搂上惊绝的腰,因为她今日实打实穿的女装,这样抱在一起,两人看起来也并无不妥,惊绝此刻无心想其他事,那日渡翰之战,拓拓力把玩着父亲手上的天子剑,最终被她一箭射瞎眼,两人都已见过彼此。怎么此刻拓拓力就出现在了世子府?

    方才庆幸她及时转身,不然叫拓拓力认出她身份,后果不堪设想。她将头塞在谢枝初怀里,察觉到自己腰间一痒,她面上已寒,但也只能忍着,只希望谢枝初聪明点。

    “你这是干什么?”谢枝初疑惑问道。惊绝不是一向对他没有意思吗?

    他在惊绝腰间摸了一把,吃个豆腐,然后将她推开,谢枝初并不像对待其他女人一样对她,反而格外顾及二人身份颜面,不想在蛮族人眼里失礼了。

    谁知惊绝越推越贴他紧了。

    “他可是匈奴人。”惊绝小声压下怒火。

    谢枝初倒是听出了她话里的急意。他缓缓神,想起那宴上拓拓力初见阿微,就想摸胸不轨,若让他见了一身女装的惊绝,那还得了.......

    于是就堂而皇之抱着惊绝,一脸惬意的问道:“这不是小可汗吗?深更半夜的不在驿馆休息,怎么跑我府上了。”

    拓拓力中原话虽然撇脚,但也是能跟人交谈的,他走进院里,环顾几眼,满意得直点头:“有人刺杀我这件事我可一直记在心里,这不,我觉得谢世子这里方便得很,守备又森严,我在你这里住着,可比驿馆舒服多了。”

    他拍一拍手,身后跟随他的三个匈奴人同时冒了出来,反客为主一样,在院子里逛着,看见廊上几个妻妾,还调笑道:“谢世子,这些女人可以送给我们玩玩吗?”

    谢枝初脸都绿了,一群什么东西,在他府上作威作福。“那都是本世子的女人,你们这么做是不是太不合规矩了?”

    拓拓力不以为然,“可不能这么说,在我们匈奴,女人都是能兄弟们共享的,我跟你阿爸成了朋友,自然跟你们都是朋友,玩几个女人,有什么不可以的?”他问的倒是真心实意,没半点强取豪夺的意思,就只当陈叙一个事实。

    谢枝初将惊绝藏在身后,转过身面对他们,脸色已经黑到了极点:“那是你们匈奴,我们这儿可是中原!你们能不能滚远点,我爹欢迎你们,可不代表我也一样。”

    谢枝初话语直白到极点,脸色臭到极点,对他们的不满不悦通通发泄出来,叫拓拓力一愣,呲着牙冷笑道:“我们还客气的问了,既然世子这么没礼貌,我们也没什么能说的了,我们四个人来到你府上,就是因为你世子府最安全,没人敢通过世子府来行刺,要是我们在这里受到了性命之忧,那就只能说明是你们谢侯府的人做的手脚。”

    他威胁道:“我们已经传信到幽州,要是我们死在了你府上,咱们就等着兵戎相见吧。”他话一说完,转身就在世子府里随意晃荡起来,拿过他们喝过的茶碗喝水,或踩过一些名贵花草。惊绝却觉得此时是个好机会,若是谢枝初忍不住叫人杀了他们,那两兵能打起来,正如她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