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儿,父亲什么时候能好?”他低声问着,难掩忐忑。

    苏离扎下最后一针,道:“再过几天。”

    “…再过几天…你是说父亲真的能好?”苏闻激动起来,他并不知道早上妹妹和父母说的话,此时心中狂喜震惊难以自抑。

    杜沉香湿了眼眶,“满儿说,放血七天便可解毒。”

    “七天?”苏闻喃喃着,眼中全是希冀。“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

    他不想哭,可是眼泪却不由自主往下流。

    苏敬中也红了眼,看着自己的妻子儿女。

    一室的静默,满是温情。

    杜沉香握着丈夫的手,十指相扣。苏闻别开视线,用袖子偷偷擦眼泪。他们都在哭,像是止不住的欢喜不停溢出来一般。

    一刻钟后,苏离开始拔针。

    这时外面有下人来报,说是西院那边请苏离过去问话。一家人齐齐变脸,在听到派人来传话的是荣归侯苏洮时,不止苏离意外,所有人都很意外。

    苏洮不喜他们东院的人,平日里根本不愿意见他们,更别说派人来请,而且请的还是小辈之中的孙女。

    杜沉香柳眉轻拧,问:“他为何要见满儿?”

    苏敬中面有郁色,摇头。

    苏闻也是不解,看向苏离。

    苏离隐约能猜到一些,道:“怕不是有人说了什么。”

    一听她这么说,其他仨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杜沉香更是气得美目圆瞪,吩咐儿子照顾丈夫,自己决定陪女儿一起去。

    母女二人出了东院,西院的人将她们引去许氏的院子。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必是许氏吹了什么风,荣归侯才会为心爱的女人出头。

    果不其然,许氏屋子里上位坐着的人正是苏洮。

    苏洮面沉而目厉,身形中等不胖不瘦,相貌威严端正。纵然眼下年近花甲,依然还能看出年轻时候的俊朗。

    他的目光先是扫过杜沉香,眼神有几分复杂。接着他看向苏离,复杂的目光中生出几分怒气和不喜。

    “我听说你想当我们侯府的家,还想赶走你二叔三叔两家?”

    “回侯爷的话,绝无此事。”苏离不怕他,虽然低着头,心中却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