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平米的小院子满地狼藉,破碗的碎片、断掉的椅子腿、瘪了的陶瓷茶缸横横竖竖到处都是。

    邢窈先看到的是躺在地上李臻,他抱着头缩成一团,哭声呜咽沙哑,混着粗重的喘息声,像是被关在牢笼里的野兽被折磨得痛苦嘶吼。

    秦谨之也躺在地上,邢窈差点踩到旁边沾了血的那把弯刀,他反应快,抓着拿起扔远了。

    “……秦谨之,”她声音都在抖,不敢碰他。

    “别怕,血不是我的,”秦谨之勉强坐起来,忍痛把邢窈抱进怀里安抚。

    在李臻企图自杀之前就打过一架,秦谨之身上都是外伤,从发疯的李臻手里抢夺弯刀的时候又被推到墙角,撞上一块凸起的石头,现在整个后背都是火辣辣的,可能是伤到了脊椎骨。

    “我们去医院,”邢窈声音有些哑,她手背擦过眼角,扶着秦谨之站起来。

    “沈先生对吧,麻烦你扶他的时候尽量避开左臂,”秦谨之回头看向沈烬,他简单帮李臻包扎过,止住了血。

    沈烬点了下头。

    李臻不反抗也不配合,半Si不活的样子bSi人还难背,沈烬扛着他扔上车,陆听棉还是坐后面。

    从墓园到医院,邢窈一句话都没说。

    秦谨之在病房里做检查,陈沉半路掉头赶来医院,医生说秦谨之伤了骨头,不严重,但也要修养一个月,陈沉松了口气。

    “邢窈呢?”

    “窈窈去洗手间了,”虽然陆听棉到现在都没Ga0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她是无理由偏向邢窈,“秦医生,你这次真的吓到她了。”

    “没事就是万幸,我们先走,”沈烬搂住陆听棉,餐厅还有两大桌的人等着喝喜酒。

    秦谨之现在只能躺着,陈沉累得半Si也没力气帮他送客。

    “谢了。”

    “客气,”沈烬挑眉,意味深长地道,“邢大小姐的脾气,你也该领教一次了。”

    陈沉瘫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大喘气,心里暗暗吐槽邢窈能有什么脾气,她永远都是一个样子,波澜不惊,清冷高贵。

    邢窈在洗手间用冷水洗了脸,回到病房时,沈烬和陆听棉已经下楼了,秦谨之躺在病床上,只是擦掉了脸上的血迹,衣服沾了血和泥,他自己不方便换,又不想让护士帮忙。

    “很疼吗?”

    “还好,”秦谨之看她脸sE有些苍白,身T的痛已经不重要了,想着先解释,“手机摔坏了,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邢窈,你走过近一点……”

    陈沉听着,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