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心想,就让孟娬一直以为夏氏还拿捏在自己手里,真要有什么事,孟娬也会顾忌着点。

    眼下就有一件她不得不解决的事情。

    孟娬肚子里的孽种,留不得。

    之前唐氏知道这件事后,没有第一时间与孟娬摊开,便是想干脆利落而又秘密地解决掉。

    所以她才装作不知,一面提点孟娬院里的嬷嬷和丫鬟,将堕胎药有机会或多或少地加入孟娬的饮食里。

    这样孟娬的孩子保不住了,也怪不到任何人头上,因为她的饮食向来也不是孟家厨房这边做的。当然她自己更不可能主动把这件事摊开。

    只是孟娬的饮食一直由烟儿和崇仪不离眼也不离手地看顾,嬷嬷和丫鬟根本无从下手。

    好不容易找到一两次机会,放了点东西在孟娬的羹汤里,事后也不见孟娬有任何反应。

    眼下到了成婚前夕,唐氏终于不得不亲自出马。

    是夜,唐氏带着若干下人,穿过后花园,目的明确地朝孟娬院里来。

    花园里灯影嫣然,衬得人影匆匆忙忙。

    等到了孟娬院子里,孟娬刚走出门来,唐氏见了她,眼神下意识就往下移到她的腹部上。

    孟娬一应着的宽松裙裳,唐氏如今才看出点苗头。

    唐氏和孟娬进了屋坐下。

    没多耽搁,唐氏便看着她的肚子问:“几个月了?”

    孟娬顺着她的目光亦低头看去,神色间半点诧异也无,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道:“应该是四个多月了。”

    之所以毫不意外,是因为在之前院里的嬷嬷动手脚时,她便已经察觉了。

    那嬷嬷趁烟儿不注意,往羹里放了东西,常人闻不出,可她却是一闻便知。

    寒物有滑胎之险。孟娬顿时便明白,唐氏多半已经知晓了。

    只不过唐氏不动声色,她便也不动声色。

    眼下到了这成婚前夜,孟娬也料想唐氏终于按捺不住,会过来跟她摊牌。

    唐氏看着她道:“有了怎么不早说?莫非还想把这孽种带到徐家去?”

    “孽种?”孟娬挑眉,睨她道,“不也带到了孟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