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得出来,他话语里的小心紧张之意。这两日她生病的时候,他一边衣不解带地照顾,一边心里又是作何感受呢?

    她听着殷珩又低低道:“往后都不要再生病了。”

    黎焕大抵能明白他的感受。正如那天晚上她看到他手腕上的伤痕,摸到他的脉象,她的心也像被架在火上烤一般,焦灼难受。

    黎焕转回身面向着他,低头去拿起他的手,顿了顿,还是试探着去拨开他的护腕。

    殷珩没有抽手,由着她看。

    黎焕手指轻轻地摩挲过,指腹下的疤痕很不平整。她又摸了摸他的脉象,道:“还说我,自己呢,怎么不好好爱惜自己。该去休息了。”

    殷珩道:“我暂时还不要紧,等回去以后再好好调理。”

    黎焕心一阵一阵发麻的疼,道:“我听崇咸说,还服用了一味损身的药,只是的脉象内息不稳,我却一时看不出那损身之药是什么药性,”她抬头看向他,满目忧色,“那究竟是什么药?可还能解?”

    殷珩亦垂眸看着她。

    他眼神深沉不定,那淡金色的眸子像不见底的漩涡,有种她读不懂的意味。却无端让她看得有些心慌。

    黎焕张了张口,道:“不能说么?”

    殷珩道:“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说罢,他一手撑着窗扉,一手搂过她的腰,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俯下头便吻上了她的唇。

    她脑子嗡地一下,整个人也微僵。

    黎焕瞠着眼,看着他的脸。他低阖着的眼眸深如沧海,将她彻底卷入了那漩涡里。

    她眼里,顷刻浮光滟潋。

    不对,不是要听他说么,怎的却这样了?

    黎焕维持着一丝理智,手撑上他的手臂,试图将他推开。

    她脑子里甚至还想过,他不能这般吻自己,自己才生过病,容易把病气过给他。

    然,殷珩反而将她愈吻愈深,到后来一发不可收拾。

    她后来便什么都想不起了。

    再后来,她竟还听到一丝从自己口中溢出的轻吟。

    黎焕被吓得如梦初醒,真的太久没有与他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