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得是左手剑,星河知道他的右手比左手更快,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练的。

    午后的阳光已没那么暖,两场冻雨过后,说话时会喷出白色的雾气。星河如往日一样坐在小木凳子上拄着下巴看荆无命练剑,在他手剑的时候为他递上一碗热茶,用柔软的手绢为他拭汗。

    “你有没有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就像……嗯……在梦里见到过。”星河试探着问。

    荆无命瞳孔放大,莫名地看着她。

    星河牵着他的胳膊晃晃:“真的没有吗?你再想想。”

    荆无命猛然抓住她的手腕,盯着她问:“我没忘记过任何事,你想叫我想起什么?”

    若是一般小姑娘见他这副杀神附体的样子早就吓哭了,星河模仿着一般小姑娘任他拉着,扁着嘴,泪眼汪汪道:“你弄疼我了。”

    荆无命不但没松手,反而抓得更紧,逼问她:“我说过,我不做谁的替身,还要我再说一次么?”

    星河很无奈,委委屈屈道:“都说了没有替身这回事,你为什么不信我呢?”

    荆无命也不知是不信还是不管,拉着她往屋里走,以星河对他的了解,即便不听心音也知道,他很生气,气得要跟她来个激烈的床上运动。

    这……星河寻思着,这可是你主动的,可不是我腆着脸非要啃你这颗嫩草,正要半推半就顺着他手劲儿往床上一滚,腿都抬起来了,忽然门外一声轻咳。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西门吹雪逆光而立,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声音似笑非笑,嘴上说着来得不是时候,却不动,摆明了是要站在那热闹的。

    星河很生气,小荆难得吃一回醋,虽然是吃他自己的醋,但那又酸又气的样子她已有多年不曾见过,还没怀念够呢,你个修无情道的来搅什么局?

    这么紧要的关头,以西门吹雪的实力,完全可以消无声息的回避,星河脸皮够厚,根本不会在意这个,他可倒好,杵门边不走了,根本就是故意的!

    “你是谁?”荆无命翻身而起,目光沉沉。

    西门吹雪微笑道:“故人。”他指了指星河,坏心眼地恶劣道:“她的故人。”

    话音刚落,剑光起,一片森寒。

    荆无命的剑自右肋反刺向上,以一种奇诡的角度斜插西门吹雪的心脏,却在将将触及到他的衣料时被挡住了。

    长剑猛弯了一下,迅速回弹。

    挡住剑的是西门吹雪的护体罡气,荆无命不知道,以为他穿了金蚕丝软猬甲之类护身衣,剑不停,朝西门吹雪脖子上划。

    西门吹雪的反击只有一个动作,他用两根指头捏住剑尖,二指一挫,剑身嗡鸣,荆无命手腕剧振。

    剑但凡硬一分,必然碎裂,荆无命握剑的手但凡松一分,长剑必然脱手。

    一个回合,一败涂地,荆无命像是被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连呼吸都带着刺痛,握剑的手已绽出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