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南山烈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这一切都是这少年自己摸索出来的,背后肯定是另有高人在指点。

    “这个,恕我不能坦言。”班铭犹豫着说道。

    他倒是不介意说自己的飞行术没人教,不过这样的话说出来太过荒谬绝伦,倒不如实则虚之,让南山烈自己猜去。

    而正如班铭所料,他的这番回答,顿时让南山烈更加坐实了自己的猜想,心中多少是有些感慨,不无唏嘘地说道:“一山还有一山高,飞行术虽然是我所创,但这些年来闭门造车,的确是有些坐井观天了……”

    班铭顿时暗汗不已,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解释,总不能说自己脑子里有一个太极图,还有一个无良老鬼、且获得了天地纹这样的奇遇?

    这样的事情说出去,只会被人当成是疯子。

    于是他只能沉默。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看见了少年的眼瞳中倒映出来的自己,南山烈忽然举得有些熟悉,然后有些惘然。

    他突然回忆起了很多年前,自己也是以差不多的姿态坐在已经有武贤之称的陈琛对面,那时候的陈琛,所流露出来的眼神,倒是和自己此刻的眼神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以前他不懂这种眼神意味着什么,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原来这种情绪,叫嫉妒。

    原来如此。

    明白了这点,南山烈呵呵笑了起来,像是解开了一道心结,有一种洒脱。

    而在这时,从厨房里,杨雅人和夕梦研端着菜出来了,摆了满满一桌。

    “师父,吃了再聊吧。”杨雅人招呼道。

    “好。”南山烈笑呵呵的,身子飘了起来。

    而班铭则是看着他呆了一瞬。

    因为他看出来,南山烈飘行的姿态有些怪异,双腿竟始终是盘着的。

    盘膝飘浮着,南山烈落在了餐桌前,降落在一张颇为宽大的铺有软垫的椅子上。

    “前辈,你这是……”班铭迟疑着道,心中有了某种猜想。

    “雅人没有跟你说吗?我这双腿,早就没有知觉了。”南山烈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双腿,笑容洒脱地道,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班铭和夕梦研顿时都是神色骤变。

    夕梦研是纯粹的惊讶,而班铭则是从杨雅人这里知道,武尊南山烈当年是遭受了陈琛的暗算,受了十分严重的炎灼之伤,这才不得不退出世人的视线,乃至隐居在雪巅之上,靠服食千年冰片来镇压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