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一个活着的我在你身边,就是留着一颗炸-弹,这点你清楚的吧?”

    他必定是非常清楚,所以韩叙才会想知道,他心底是打算怎么对付她。

    南君泽在房间里来回收拾,看到稍微锋利的东西就撤走,还叫人来拆下了化妆台和浴室里的镜子。

    弄了一圈下来,整个房间又只剩下了软绵绵的东西。

    这是在防止她自杀?

    “放心吧,你没死之前,我不会死!真要死,我进去浴室里,开满整个浴缸的水,躺着把头埋进去就是了。”韩叙冷眼地看着他忙碌,嘲讽一声。

    南君泽看房间里整理的差不多了,走过来床边,一把捉住了她的手,极其严厉地警告“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是杀不了我的,所以也请你把自己的命养好,才有机会跟我拼命,马上就要过年了,别让你韩家在喜庆的大年还要办丧事!”

    韩叙忽然瘫软在床上,呆滞的双眼泪水止不住地滚落。

    是啊,她还来不及想那么远,原来南君泽是仗着这些,才有恃无恐的觉得她不会那么轻易地去死?

    但南君泽想错了,她现在不会为这些所捆绑,唯一支撑她苟延残喘着一口气的,就是还没有亲手将他碎尸万段。

    是她用自己的愚蠢害了宋浔的一条命,那就要用自己的命去给他一个交代,杀了南君泽,她自然会去陪着宋浔。

    夜里南君泽睡在了隔壁的客房,像是真的怕睡在这里会被韩叙半夜抹了脖子一样。

    韩叙一个人木头一样,在漆黑的大卧室里,独自垂泪到天亮。

    早晨,窗外是寒冬灰沉沉的天,没有阳光没有雨,没有霜雪没有冰冻。

    南方的冬天,有的,只是骨髓里的阴冷。

    南君泽昨夜把卧室里的暖气调的很足,呆在房里不出去是感觉不到冷意,但只要从落地窗看下去花园里,那些被冷风刮紫了脸庞的佣人,就知道外面有多冷。

    阳台上一大早的破锣嗓子就叫开了,是那只毛色油亮的鹦鹉。

    它只会喊那一句“韩叙被捉奸了啊,要命了,韩叙跟别的男人……”

    韩叙静静地望了一眼阳台上站在扶栏上的鹦鹉,面色无悲无喜地进了浴室,找了一只小桶,打开了自来水的水龙头,盛得满满的。

    提着小桶走出来,一把推开阳台的玻璃门,将满满的一桶冷水泼在了鹦鹉的身上。

    “哎呀!要命啦……”鹦鹉扑腾着湿答答的翅膀,在寒风中哆嗦着破锣嗓子飞走了。

    韩叙冲着鹦鹉大喊一声“说清楚点!我的男人是宋浔!你使劲叫啊!”

    有人在敲房门,韩叙以为是南君泽,没有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