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看到床上的人,打量了几眼后,我不由脊背上汗毛倒竖。

    那人是睁着眼的……不对,他是没眼皮!

    没眼皮的情况下,两颗眼珠子,就那么明晃晃的暴露在外面了,这种情况……好像恐光也是正常的。

    看了一阵发现他不光没眼皮,而且连皮都没有……。

    这人整张脸,如同融化的蜡烛,看起来坑坑洼洼的,甚至分不出脸上到底是血肉还是蜡,表层上面还有层透明的液体,与其说是体液,不如说是半融化状态的蜡液……。

    我嘴角剧烈抽搐着,恶臭就是他身上传出来的,不过……这人真的还活着吗?

    石雨佳没说话,微微调转了手电,没正面照着人,光打在朝我们的斜侧,随后她一手轻轻拉开那人身上的被子。

    我眼睁睁看着,一床破旧的棉被,从那人上身脱离的时候,居然开始拉丝,拉出一道道长长的丝线,就特么跟刚做好的拔丝菜,拔丝水果似的……。

    我头皮都麻了,饶是我见过许多稀奇古怪的恶心东西,但也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人,我差点没直接当场把晚饭给吐出来。

    “咦?你个丫头怎么又来了,你走,俺没病!”

    那人没眼皮的眼眶,忽然又瞪大了点,大声嚷嚷起来,手上拉着丝,想赶石雨佳走的样子,看着又惊悚又恶心。

    卧槽!还真是活着的?!

    我都看傻了,这人还是活着的,比我第一次见活尸还特么惊悚加难以理解。

    石雨佳眉眼弯起,似乎在笑,说:“不,大爷,你有病。”

    “俺没有!”老头嚷嚷起来,中气还挺足。

    “不,大爷,你有。”

    “俺没有!”

    “不,大爷,你有。”

    “俺没有!”

    两人居然争论起来有没有病,把我又给惊呆了,心说大爷你这比死人还死人了,还觉得自己没病?石雨佳也同样执拗到让我头皮发麻。

    “老头子,就让姑娘给你治治吧,真的不能再拖了……”

    门外老太太又哭了起来,一个劲的劝起老头,但她始终没进门,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争论了半天,石雨佳的手上一闪,就多出了一根银针,眼疾手快的扎在了老头肩膀上,老头不由‘咯’的一声不动了,跟着打起震天响的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