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学的生活逐渐踏上正轨,而在连着两回旬假都与叶质安约在状元楼见面之后,范愚逐渐将之当成了习惯。

    新一次旬考照旧得了头名,范愚照着约定又一次准时进了客栈。

    每旬都固定报道一回,这次还没进门,熟悉的侍者早就已经守在门口,正努力伸长脖子往外瞧,显然是在等着范愚的到来。

    远远看见人,侍者就满面热情洋溢地迎上前,而后不需要询问就主动把他往着留好的屋里引。

    走进已经很熟悉的天字号房,范愚又一次在桌面上瞧见了提前备好的点心。

    自打他进入府学,常住在平昌县后,状元楼的厨子就开始了研究点心的生活。

    同样是试图发明点新口味,比起族学时候的叶质安,这可要受范愚欢迎得多。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厨子因为范愚的偏好特意研究出来的新点心,还给状元楼带来了意料之外的生意。

    靠着周边居民的口口相传,竟然还开始有人专门排起队伍,只为买到些据说口味极佳的点心。

    点心意外地受到欢迎,而厨子又坚持由自己一人制作,每日限量的结果便是越发难买起来。

    就连范愚,也多亏了大堂墙面上挂着的墨宝,才能回回进状元楼都能吃到,还能装上一食盒的量带回去府学慢慢享受。

    等侍者退出门,范愚还没坐下身,便先带着对于新点心的好奇,伸手捻了一块放入口中。

    入口即化的细腻口感,加上适宜的甜度与精致的外观,也无怪乎会忽然成了状元楼的一张名片。

    一边又捻起一块点心,范愚点着头,面上露出来对于厨子越发精进的手艺的满意之色。

    才尝了两块,刚端起来手边的茶水,屋门便被叶质安敲响了。

    走进门的少年明显兴致不高,这回手上也没有提着药,只握了一本翻得有些破旧的医书。

    没等范愚惊讶,叶质安便示意人将手腕伸出来,而后将医书放在身侧,抬手搭上了范愚腕间。

    每回诊脉都要皱眉,这次也不例外。

    范愚甚至有些怀疑,再这样下去,好好的一个少年郎,会不会因为自己生出来皱纹了。

    好在发现依旧找不出范愚身体有什么问题,反而比之以往还要健康很多之后,叶质安叹了口气,道:“师傅说,上回昏过去应当只是意外,而我这些日子翻遍了手边的医书,也没找出来什么病症是符合的。”

    言下之意,似乎是要放弃了?

    从发现叶质安格外沉默开始就有些不安的范愚,听了这话不免松了口气,没法说出真相,在叶质安为自己担忧的同时,他也一直被内疚感包围着。

    只是下一秒,就听见少年的声音转作坚定:“一定是我医术不精的缘故,等将来定能找到原因。至于喝药,既然一月都没有再犯,暂且便不给你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