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覆所试内容与正场一般无二,次覆则试四书文一篇、律赋一篇,并五言八韵诗一首。

    范愚因为先前答应了祝赫,后边两场也有早起跟到场外,放排时候则去了龙门外等他。

    也因此,范愚头一回意识到了科举之残酷。

    在此之前,科举于范愚而言只是场考试而已,要说具体形象,甚至和每月督课的例行考校没多大区别。

    毕竟都是考试。

    直到跟在祝赫身边,从头到尾体验了一番县试,范愚才发现科考的严肃与难度。

    县试只是科举第一关童试的第一部分,正场更只是县试三关的第一关罢了。

    可范愚在正场考试场外瞧见的熙熙攘攘的人群,到了初覆就少去一小半。

    到次覆,正场时候被考生填得满满当当的等候区甚至已经空了一大半。

    范愚在为友人成绩出色感到开心的同时,也瞧见了不少白发苍苍的考生,佝偻着背,提着考篮,刚踏出龙门便痛哭流涕。

    等到末场考完,以姓名发案。

    正如范有宁半年来念叨的,祝赫中了县试案首。

    当然,自打范有宁瞧见县试的结果,此后碎碎念的就变成了“祝兄必然可中小三元”。

    县试正场考取前列者,初覆便会提坐堂号。而县试通过考生中的前十名,到了府试也将提坐堂号。

    十人里头,除却考中案首的祝赫年仅十岁,余下的考生最年轻的也已经加冠,年长的甚至是抱着孙儿来瞧放榜。

    得知成绩后,祝赫不过是面带喜色,抱着孙儿的第十名却已经满面涕泪,怀中的孩童也跟着号啕。

    范愚一边向着祝赫道喜,一边在心中感叹科考之残酷。

    先前他虽然从不说出口,却也觉得拥有了系统这一大助力的自己必然得□□名。

    如今亲眼目睹三场考试考生人数之变化,耳边又听着孩童的哭声,范愚这才意识到,哪怕有系统,自己也不该轻视科考才对。

    他有系统相助,却也有考生拿几十年寒窗苦读来搏一个功名。

    模拟经营系统是个助力,但也只是助力而已,能帮他提升学习效果,但却不能一下填平几十载光阴形成的鸿沟。

    范愚想,要是像先前的想法一样,因为祝赫的出色,就想着学完四书就跟着下场参加县试,莫说案首,便是正场,也许他都过不了。

    祝赫只比他长两岁,却要比他早读好几年书。进族学之前,这人就已经能磕磕绊绊地背四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