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喜昌装着一副愁眉苦脸,无精打采的样子。

    “这位薛爷,你也知道,现在什么都不好弄,我这其实也只是小本的生意,一样不好做哟!哪儿,哪儿都是爷!谁都得罪不得的,生意好坏是一回事儿,别人还不是想撵就撵,想要就要!看和做是两回事儿,我想你们家张爷也只是一时的兴起,这种费力又不太挣钱的小买卖,估计他就是拿过去也会丢在一边,与其那样,还不如不做。张爷这个人,大家都知道,很有气势,在哪里都兜得转,在江湖上混的人,面子比大姑娘的屁股还值钱,总不能给人留下明抢豪夺的坏印象,为了这几个小破铺子,多难堪呀!”

    薛启富沉吟了一下,说:“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我怎么回去给张爷交差呢?”

    “要不这样,你们的本意不就是要找周宣吗?不就是要回丢失的物品吗?我尽我所能帮你们查找,尽量帮你们追回丢失的物品,找不到,我们再想办法!您看呢?”

    “没有结果,孟老板考虑一下怎么交接你的铺子!”

    “没有结果再说!我想你们家张爷也是一个明事理的人。”

    像孟喜昌家的绸缎行,还有杂货铺子,珠宝店甚至皮鞋店这样的小买卖,平时生意兴隆,但最怕小流氓地痞上门闹事,张显贵摸到了这点,就常常唆使手下时不时地寻衅滋事,甚至假装打架骂街,顾客都被吓跑了。

    孟喜昌明白,要在社会上立脚,像张显贵这样的地痞流氓是得罪不起的,哪家生意人也都是大包小包的塞给这些人。

    可是,这些家伙是会得寸进尺,永远不会知足的,他们的胃口只能越张越大,直到把你彻底吃掉,长此以往,怎么得了呢!

    所以也不能生硬地顶撞他们,但也不能一味的顺从他们!柳警官还未破案,孟家贵的死是否与他们有关系还不得为知。看来,还是先稳住他们,不要对自己的生意造成更大的伤害是首要的。

    “薛爷,你等一下!”

    孟喜昌进了里间房屋,不一会儿的功夫从里面拿着一包东西走了出来。

    毕竟是老江湖了,孟喜昌备了两份厚礼,一个是塞给薛启富的,一个是送给张显贵的。

    其实,给张显贵送钱送礼,把他当作护身神,靠山,还有认作老头子,干爹的人不少,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孟喜昌明白得很,张显贵的本来用意也就是这个:要钱!

    “生意人不易,我知道薛爷您总是有办法的!还要烦劳薛爷回去多加美言一番,这点意思,望笑纳!”

    “好,好!”薛启富一面微笑点头,一面亲自倒茶水。“只是,那个周宣,还望孟老爷再费些心思。”

    “我记住了!一有消息,我会差人过去的。”

    薛启富出孟家门的时候,正巧撞上从外面进来的一女子,眼睛不禁一亮。这女子面似芙蓉,眉如柳,肤若凝脂,勾人心弦的一双美目,着实地明艳动人!乌黑的秀发绾成髻梳于脑后,上着淡紫色的翠烟衫,配上碎花水雾百褶裙,走起路来摇曳生姿。薛启富见多了美人,但如此精致的还是头一回遇到。

    “这女子是谁啊?”

    出了门,薛启富还中频频回首,一边低声问身边的人。

    “孟家贵新娶的女人,柳佩珠!”

    “哦!这便是柳佩珠啊!确实是少见的美人!难怪让大哥如此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