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这美酒,不够你喝的。你要的美酒,自有人予你送来。”林坤轻笑,拎了酒坛,便是潇洒离开。

    片刻之后,无悔洞前,果然有人飞身而来。只见来人一身黄衣,游云门轻功飞燕落地,而后收了功法,她的手中,还提了两坛子的美酒。

    见得来人,陆陵没有丝毫意外,开腔发问,“你怎么来了?”

    “有何奇怪?旁人能来看你,我就不能么?”唐少橙应答。

    “非是此意。你是游云一门掌门。这山门中一花一草,皆在你的治下。你若想来,便来。若想去,便去。”陆陵一笑,应声。

    “少拍马屁,今日来此也是简单。我就是想问问你,你那三守堂好好的,怎就如此轻易交给了她?”唐少橙直言不讳,举了酒坛,又是饮酒。

    陆陵远远看着唐少橙喝得泛红的脸颊,自知她已是喝高。他思量片刻,回答道:“她是丰城夏家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礼,熟读兵书,亦有良谋。有她执掌三守,自可护卫山门周全。”

    “真是这样?你就不怕她勾结宗天门,祸害山门?”唐少橙一语中的。

    陆陵缄默许久,并未应答。

    “罢了,我也不问你了。这夏府千金,我已着令青山师叔去调查。数天前他已与我回禀,师娘确与丰城夏家再无瓜葛。”唐少橙仰头,又是喝了一口美酒。

    “别再喝了。你本就不能喝多少,何苦要为难自己?”陆陵远远看着唐少橙醉饮,也是关切。

    “你是心疼这酒,还是心疼这人?”唐少橙轻笑,抬眼看了看陆陵,认真问道。

    她凝望了陆陵许久,不见陆陵回答,便是自顾自话,“青山师叔昨日无端辞去山门撞钟人一位,改由师娘代掌。我思量再三,已是同意。”

    听得此言,陆陵神色一变,眉头一皱。他开口问道:“青山何故辞去山门撞钟人之位?”

    唐少橙又是仰头喝了一口酒,“他言及山门刑罚严苛,与你不公。故而辞去山门撞钟人之位。想来过些日子,他便是会来着无悔洞前,与你相伴。”

    听得此言,陆陵感叹一声,“这又何苦呢?自是我不守门规在先,又怎能怪门规森严?”

    “师叔主意已定,心意已决。山门之中除却你,又有何人能拦得住?”唐少橙叹息一声,痛心山门折损了一名虎将,“到底是你的属下,你若是一日离了山门,只怕他也不会留在门中。”

    “青山追随家父多年,向来于我陆家忠心耿耿。有此举动,也在情理之中。你若不想他辞去山门撞钟人一位,我自可作一说客,规劝于他。”陆陵说道。

    “不必了”,唐少橙冷冷一笑,“山门离了谁依旧是山门。不就撞钟人罢了,总有合适人选。”唐少橙仰头,将手中的酒坛饮尽,而后便是将酒坛随性一丢。

    酒坛击地,化为碎屑。唐少橙饮完这一坛子的美酒,脑袋一时晕沉,步履不稳。而后她斜靠在一棵松树上,便是眼睛一闭,昏睡过去。

    青山背负了行囊,轻功施展,落于洞前。他见掌门靠在树旁歇息,遥见陆陵,躬身说道:“属下拜见少主。启禀少主,属下昨日已辞去山门撞钟人一位。今日带了随身行囊前来,往后便是与少主无悔洞前相伴。”

    “此事我已知悉。你且不必多言,先替我看看她如何?”陆陵关切。

    青山听罢,躬身领命,他上前试了试唐少橙的鼻息,又与唐少橙号了号脉,说道:“少主,掌门无恙,只是饮酒过多,醉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