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胡大声一拍惊堂木,大声道:“原告你有何冤情,只管道来!”

    肖灿跪下磕了一个响头道:“胡大人,草民与一干兄弟在那清风楼吃饭,不想清风楼虽在临安赫赫有名,却以变质病死猪肉做成食物,让草民等人吃下……草民一干兄弟均个个腹中绞痛不已,痛了多日,至今未好,已用去不少银钱方找大夫治好。还望大人为草民主持公道,惩治这黑心店家啊!”

    李雨柔听他如此诬蔑,气得七窍生烟,她俏脸一寒,怒气冲冲道:“胡大人,民女打理清风楼一向兢兢业业,对于食物用料来源及清洁十分注意,根本不可能用肖灿所称的什么变质病死肉料来制作菜肴。他们这一伙人本就是临安城内出名的泼皮无赖,平素就时常敲诈勒索商铺店家,还望大人明查!”

    “啪!”那胡大声却猛地一拍惊堂木,喝道:“犯妇李雨柔,本官还未曾问你话,岂容你随便插话?如再咕噪,小心掌嘴!”

    李雨柔俏脸顿时变色,她亦看出这胡大声有点拉偏架的意思。但肯定不是帮自己的。

    不过她也知道好女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于是只是鼻中轻哼了一声,便气鼓鼓地不再言语了。

    胡大声这时捻了捻自己的胡须,继续说道:“本官一向清正廉明,此案在临安城内影响极大,关注之人甚多,本官定当秉公审理!”

    说罢,他便喝道:“带证人钱三和林石上堂!”

    不多时,两名贼眉鼠眼,却偏偏身宽体胖的汉子便被衙役押上了大堂,他们身上还穿着白色的大厨衣服,只是早已变得污渍斑斑,差点就成灰袍了。

    这两人上堂之后,见到如此阵仗,脸上均露出惧怕之色,向胡大声连磕响头。

    胡大声不耐烦地一挥手道:“你二人不必再磕头了!我问你们,现在你们在何处作事?”

    其中一人便起身说道:“草民钱三,和同乡林石是好友,目前皆在清风楼做厨子,主要干些洗菜、切肉、炒菜等杂事。”

    “那你二人可曾见在厨房见过病死变质猪肉?”胡大声翻着一双白眼问道。

    钱三连忙点头如啄米道:“当然见过了!”

    “什么?”李雨柔一脸不信的神色,瞪大了一双美目怒斥道:“钱三,你怎可如此胡言乱语,把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

    “大胆犯妇!本官还未问你话,你又在此咕噪,给我掌嘴……”说罢同,他从桌上抽出一支签,就欲扔下去。

    “慢着!”岳云这时见李雨柔就要受刑,实在忍不住了,不禁出言阻止道。

    “怎么?岳公子有何事要说?这被告屡次不听本官劝阻,咆哮公堂,按《大宋律》,是可以掌嘴二十的!”胡大声见岳云这个讼师终于出面了,神色稍缓,但却依然声嘶力竭道。

    他之前在阳薪县时,被岳云设计困于黑龙谷中,受尽磨难,因此对岳云是又怕又恨。

    “胡大人!按《大宋律》第三十六条,原本是可以掌嘴的,但李小姐也是激于义愤,不甘被诬陷,所以才出言反驳,这种情形,还掌嘴恐怕不适合了吧!”岳云说道。

    胡大声一听,呆了片刻,他没想到岳云居然还将《大宋律》研究得这么透,倒是收起了小觑他的心思。冷言道:“话虽如此,但你又如此能断定钱三和林石两人所说是诬陷而不是事实?”

    岳云微微一笑道:“胡大人,当日清风楼被抓的厨师总共有六人,但今日开堂只传唤两人上堂作陈辨,是不是太片面了呢?怎么不把另外四人也叫上来问问呢?”

    “这……”胡大声一时语塞,他自然知道不传唤那四人上来,是因为他们都是忠于李家的老厨师,不肯违背良心诬咬老东家有罪。这如何敢叫他们上来陈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