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初梦没喝他递来的酒,只是对玄玮道:“我有几句话想与夏庸说。”

    玄玮饶有意味道:“普华寺的事忘记了,还想同他单独相对?”

    于初梦笑道:“经历过那遭,皇上还是驾临了夏庸的婚宴,这难道不是皇上看在他长得像我父亲的份上?”

    看着玄玮这并不太惊讶的表情,于初梦才确定他是知道的,都是心知肚明却闭口不言。

    于初梦继续道:“我这做了家中长女多年,骤然多了个哥哥,难免心里感慨万千。今日哥哥大婚,皇上还不允我同他说几句体己话?”

    玄玮被她强词夺理的理由给说呛了。

    听起来,还真那么回事,人家毕竟有兄妹那一层关系在,这要是拒绝了显得他特别不近人情。

    玄玮冷眼去看夏庸,夏庸话都听在耳朵里,低着头神色隐在灰暗里,看起来毫无反应的样子。

    还在犹豫答不答应,于初梦又道:“皇上不允,那也就罢了。”

    说完,她那脸色掠过一丝失望。

    玄玮就不考虑了,直接答应下来:“你们聊几句。”

    他起身喊上了阮妃和夏秋灵:“你们跟着朕,逛逛这夏府。”

    尽管这三位都出去了,堂屋里依然有人伺候着,不远不近的地方还坐着几位贵夫人,不过外头锣鼓喧天,遮掩了大部分谈笑的声音。

    因而于初梦说话,除了夏庸,便无旁人可听见了。

    “别犯糊涂,你知道皇上为什么带她过来,千万别巴巴往里跳。”

    夏庸讶异得抬了下双眸,似乎是没想到皇后会为自己考虑。

    只一眼,他又垂下眼来:“父亲说,今日的大婚是为了成全我和秋灵设计的,他说皇上必然把秋灵带来,他会给我制造机会也准备好了马车……”

    “你嫌命长就试试看,”于初梦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夏侯待他如此,他到现在还信任这位父亲。

    于初梦有点难以置信,夏庸已经二十六岁了,真就没感受到这份父子之情是真是假?

    夏庸笑了一声:“我这辈子只被一人陷害过,也只被一人毒打过,还遂了你的意去杀了妹妹保护的人证。你答应做了那件事就放过我母亲,结果呢?我母亲死了,妹妹被软禁。如今你却摆出想救我的姿态?皇后娘娘,你究竟要如何?”

    事儿是这么个事儿。

    当初为了让他办成那事,于初梦是对他承诺了自己做不到的事。为了给薇薇洗脱清白,她是把能利用的都利用了,连哄带骗不折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