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确也有错的,想陪她一起去吗?”

    不孝也好,刻薄也罢。

    于初梦不能理解他这番作为。她不能迁怒父亲,只因他是生她养她的父亲,可在那些事上,于初梦是怨过他的。

    父亲本该是伟岸的,是她历经千帆回首还屹立在那里的家,是她的依赖,也是她心中净土。

    可他在一步步毁了她心里那个父亲啊。

    于继昌双眸震痛道:“初初,你别这样,爹没有逼你的意思,爹只是求你不要赶尽杀绝……”

    “跟我娘和离,”于初梦说,“我就放了丹阳。”

    于继昌不可思议的看着女儿,看到她面色沉冷,并不像赌气之言,他竟然一时片刻给不出答复。

    于初梦笑了起来:“你犹豫了?”

    “初初,那是一条命,我……”

    “你犹豫了。”

    于初梦知道自己提出这样的条件不应该,母亲不会愿意和离,她只是想让父亲知难而退,可他却犹豫了。

    他这须臾的迟疑,于初梦好似心里被挖掉的一块,替母亲疼得厉害。

    “初初,”于继昌年逾半百的面容上尽是哀求之色,“爹欠丹阳的太多了,你别让爹背负这么深重的孽债,爹欠你们母女的,你让爹慢慢还……”

    于初梦冷冷道:“你再多说一句,夏庸那个孽种就没命了。”

    于继昌跪着仰视着她,膝盖在地上焊了许久,沧桑的双眼怔怔看着她,愣是再不能开口说一句话。

    显然,他是怕她说到做到,连累好不容易得见天日的夏庸丢了性命。

    于初梦手指着殿门,不容置喙道:“出去。”

    半晌后,于初梦看着他摇摇欲坠的站了起来,步履蹒跚的向外走去。

    父亲或许早该明白,上回她不杀夏庸,根本不是因为他的求情,这回也不是他求了,她就能放过丹阳的。

    可他还是要来。

    于初梦呆立在空旷的殿中,脑子里也是空的。

    直到玄玮走到她面前,拥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