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权点头:“王爷请进。”

    魏恒顿了顿,看了他片刻,才挑开珠帘走了进去。

    武帝搁了茶盏,说:“恒儿,快进来,为父有事恰要与你商讨。”

    魏恒怔在了原地,他还在回想刚才武帝的那句话,待想清楚之后,忽然有些受宠若惊,这句“为父”真是久违了,自从婉妃死后就没再听到过。

    武帝见他不动,接着说:“站那做什么,过来。”

    魏恒几步上前,定定地看着他,片刻后才拜了拜:“儿臣拜见父皇。”

    “免礼了。”武帝看着他,说:“过来坐,咱们父子俩好久没下棋了,杀一局?”

    “父皇今天难得的好兴致,儿臣奉陪到底了。”

    “哈哈哈哈哈,好。”

    魏恒摆着棋局,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武帝也颇感慨,说:“上一次咱们父子俩这样和和气气地坐着还是十年前,你母妃还在呢。”

    魏恒抬起头来,诚心诚意地问:“父皇想母妃了吗?”

    武帝落下棋子,认真地看着他,回:“想了,你母妃是朕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魏恒拿着棋子,却没有落下,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武帝,迟迟没有说话。

    ‘最爱的女人’,这样深情的一句话,这样坦然的语气,让人看的这么真切,甚至那浑浊的眼神里都流露着深情,神色哀伤,可事实呢,并非如此。

    魏恒“噔”一下落了子,那声音像是刻意一样,在悄无声息地营帐里响了好久。

    武帝看出他的情绪,问道:“你是觉得朕欺骗了你还是欺骗了你母妃?”

    魏恒抬起头来,无声地笑了笑:“父皇该说给母妃听的,母妃生前站在在枫林小院里,翘首以盼……”

    魏恒声音有些哽咽:“母妃她一直在等你。”

    “父皇有苦衷,恒儿,这皇位不是那么好坐的。”

    “儿臣知道,”魏恒不由得苦笑一声,“这皇位当然不好坐,九五之尊,权倾天下,万人敬仰……父皇,你后悔吗?”

    “后悔?”武帝看着他,“为什么要后悔,朕不后悔。”

    武帝面容沉毅,目光坚定:“看看那个时候的朝廷,皇兄不作为,导致四大家族轮流执政,勾心斗角,兵戎相见,朝廷乱成一团,百姓流离失所,无安宁之日,试问这样的朝廷,怎么救?”

    “论才智,论武功,论治国之道,我哪一样比不得他,能救百姓于水深火热的,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