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重重叹了一声气,化作一行数据消失。

    门外的人声骤停,梅夫人与容阙齐齐朝里面来,还是梅夫人先声夺人:“依依,醒了?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冲到梅伊身边,小心地抬手碰了碰梅伊的侧脑,还不敢直接摸后脑勺,“妈妈来了,你别怕,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妈妈说,嗯?”

    容阙慢了一步,只站在床边,目光深深地看着坐在床沿边的人,半晌却只是沉默不语。

    直到梅伊不知所措地冒出一句:“妈妈?”

    她盯着梅夫人看了半天,仿佛懂了什么,又转过脑袋,对上那目光带着寒意、从进来到现在不吭半句声的美人儿:

    “那你是……姐姐?”

    容阙:“……”

    梅夫人:“!”

    她甚至忘了床头的按铃,本能地冲了出去,大喊让医生快过来看看,孩子脑袋好像撞出来的问题不小。

    病房内。

    梅伊一眨不眨地盯着容阙,许是觉得对方养眼,目光总舍不得挪开,视线上上下下地扫,忽而发出一声:

    “呀。”

    “你的裙摆怎么湿了?”

    容阙敛下视线,漫不经心扫过裙摆,大约是当时忙着看梅伊的情况,蹲在地上太久,连裙摆被浴室的水浸湿都没发现,一路而来,更是因为心有牵挂,半点没察觉。

    她上前一步,对梅伊摊开自己的右手掌心,示意她看手指上面的一点红色痕迹。

    “知道这是什么吗?”

    病床上的人摇了摇头,甚至还好奇地也伸出右手,用食指跟她的指尖碰了碰,好像想与她染上相同的颜色。

    容阙定定地看着她,骤然丢下答案:“这是从你脸上伤疤处蹭下来的颜色。”

    梅伊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感格外光滑,半晌没摸到什么伤疤,却仍不忘冲她笑,“什么伤疤呀?我受伤了吗?”

    她神情实在太自然。

    看不出半点装模作样的痕迹。

    尤其那双眼睛,比从前所见的任何时候都要清澈,再问出这样懵懂的问题时,容阙看见那眼眸里属于自己的模样,一时间竟接不上半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