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良赶忙推拒,“我是男子,要你的银子做什么!我再多抄几本书就是了。”

    韩晚直接将木盒塞到了他的怀里,“这些银子你拿着,就当是我给你的盘缠。你要考取功名,每顿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要亏待自己,也不要再去抄书了。还有啊,苏州府比咱们泰和县繁华,你去买几匹布料多做几身体面的衣裳,这样也不会被人看轻。”

    严良不再拒绝,终是接了下来,“晚晚,为了你,我会努力考取功名的,你待我这么好,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沉溺在他深情的目光里,韩晚相信着他的每一句话,“你不要有太大压力,我等你平安回来。”

    严良点点头,“那我先回学堂,我抓紧时间温书,等院试过后,我们就成亲。”

    “嗯。”韩晚眼里含着泪,不舍的望着他离开。

    出去韩家大门,严良脸上的深情瞬间不见,不屑的笑了下。

    他不过是花费几两银子买了个珠钗,轻轻松松从韩晚手里骗来了五十两银子。要不是韩家有钱,他才看不上韩晚,更不会与她定亲。

    韩晚可真是个傻丫头,不过正是因为她不聪明,严良才能轻易揣摩她的心思,从她那里拿取银钱。

    第二日,甄玉棠去到学堂,看到韩晚眼睛有些肿,她随口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韩晚不好意思的开口,“严良用辛辛苦苦抄书的银子给我买了根珠钗,喏,就是我今日戴的这根珠钗。他就要去苏州了,我舍不得他。”

    甄玉棠看了一眼那根珠钗,质地和样式称不上精致,估摸着买下来要七八两银子。

    先不说严良一个穷书生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单说这根珠钗的样式,十分普通,这样的样式并不少见,一看就不是精心挑选的。

    若严良心里真的装着韩晚,又岂会花费那么多银子却随随便便买了根珠钗。

    甄玉棠之所以这样清楚男子的心思,还是拜阮亭所赐。

    前世的时候,阮亭也会给她买一些珠钗簪子,做工挺精致,可簪子的样式并不合甄玉棠的意。

    阮亭从来没有费心为她挑选过一根簪子,每次都是听从铺子里的掌柜的意见,随便买回来送给她。

    阮亭不喜欢她,所以不会花费时间在她身上费心思。

    这般看来,严良对韩晚不用心,想来也不见得多么喜欢她。

    甄玉棠有心想提醒韩晚几句,可观韩晚现在的状态,她就算说了,韩晚也不会相信,反过来还会觉得是她多想了。

    再者,她已经提醒过韩晚两次,韩晚没往心里去,她一个外人也不好插手。

    谢夫子还没来授课,韩晚又向其他学子显摆严良送给她的那根珠钗。

    她正站在阮亭的位置旁边,转身时,不小心撞到了阮亭的桌子,桌面上砚台里的墨汁洒出来,干净的书籍此刻变得墨迹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