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怀生很难拒绝竹叶青的请求,毕竟竹叶青的人和血都很符合他的口味,他是握着竹叶青的手腕吸了那么久的血。

    蔺怀生放纵了竹叶青的行为。温和内敛的人难得疯狂,连梳洗都没耐心,就重新架好画架画蔺怀生。

    竹叶青如果比作诱捕器,他诱捕的对象不是血族蔺怀生,而是进入到游戏的蔺怀生本人。那么祂的诱捕可以算是成功。

    反反复复地修改,竹叶青几乎是最完美的“作品”,看不到任何缺点。

    可这是一场双向的诱捕。

    蔺怀生也在为祂设计陷阱。

    画完成之后,蔺怀生看着画中他自己的模样,黑发黑眸,但他并没有提出异议。

    “画得不错。”

    蔺怀生抬了抬下巴,在矜持中施舍一点表扬。但对于竹叶青似乎已经足够,好像侯爵大人其实已经默许他大胆肖想他还不是血族前的样子。

    那要多远以前……

    或许在那个斯德哥尔摩与罪犯相互纠缠的世界吧。

    ……

    血族会议在即,不少事情也的确需要蔺怀生亲自过目。从竹叶青那离开后,蔺怀生就去书房,并打算让管家来汇报目前的事项。

    但书房他的座椅里已经坐着一个人。

    听到声音,阿琉斯说道:“跑到哪去了。”

    这张椅子是从东方漂洋过来船运到这的,据说现在用东方的舶来品是一件很时髦的事,茶叶、瓷器、丝绸……管家按照蔺怀生的吩咐就置办了不少,零散在这座建筑的各个角落。东方的血族美人很喜欢这张椅子,因为这些都是他故乡的东西,在几百年的岁月里,人会老会死,器物却不会,这让血族蔺怀生觉得他还没有变成灵魂里透着朽气的老东西。

    平日里血族蔺怀生很喜欢这把椅子,甚至书房里只有这张椅子,而他有时还会亲自护理。但阿琉斯对它可没有这么爱护,木头椅子随意地拖到落地窗旁,正对着窗子,看外面又阴沉下来的雪地。

    也就是说,阿琉斯并没有看蔺怀生。

    “父亲,您坐着的这把椅子是我的。”

    完全没想到蔺怀生会这么说,阿琉斯终于转回头,一贯冷漠的金眸里露出讶异的神色。

    “蔺,你的教养呢。”

    阿琉斯不禁开始疑惑,难道他这一次真的离开了太久,以至于蔺怀生都有了这样反常的叛逆?

    “我连你一张椅子都不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