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滑过残忍,这一场杀戮就是他一手准备的,给那些兄弟们看。

    付盈晏似懂非懂,只知道这个姿势让她实在难受,尤其扣着她后脑的那只手,几乎让她动也动不得。

    “明白?”萧翌修松开人的手腕,把那湿帕子抽到自己手中。

    他抬起手,捏着那帕子轻触上少女腮颊,那里突兀的横着一抹灰,破坏了花儿一样的容颜。

    付盈晏身子一僵,从未想到眼前人会做这种事,为她擦脸。

    她其实有些感同身受,他可以说没有亲人,遇到什么是都要自己应付,没有相信的人,宁愿相信那凶残的老虎。在山洞时,她折回去找他,见他坐在墙壁下,周身笼罩着孤单,像被人抛弃的孩子……

    “哈……”不合时宜的,付盈晏在这个时候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到了一半赶紧闭嘴,生生憋了回去,一双眼睛泛起氤氲,看着萧翌修:“我……”

    萧翌修嘴角轻微抽了下,那只扣着她后脑的手干脆一使力,让人躺去了软毯上:“睡吧。”

    本还不知什么情况,想要爬起来的付盈晏,只觉头上砸下来一个软枕,连忙用手抱住:“陛下。”

    她趴在那儿,歪着小脑袋,眼角沾着两点水润,绒毯趁着她那样娇嫩,粉雕玉琢的。

    软枕是萧翌修扔的,慢条斯理的扫了衣裳褶皱,轻道:“再吵,把你丢下去。”

    毯子软软的,白色的狐狸皮毛制成,扫在脸上轻轻柔柔的很是舒服,那样暖和。一夜的疲乏奔逃,倦意袭来,睡意翻滚。

    付盈晏很听话,抱着枕头自觉地贴去了轿壁边上,遂闭上了眼睛。轿身微晃,轿夫们走得稳当,她很快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付盈晏已经身处围场营地,正躺在温软舒适的榻上,身上搭着一条长毛绒毯。

    那不苟言笑的宫婢郎莲,静静站在门边。见她醒来,也是面无表情,只是掀了帘子,让等在外面伺候的宫婢们鱼贯而入。

    付盈晏坐起来,认得这是萧翌修的大帐,又想起昨夜凶险,不禁浑身一抖。

    清洗干净,她更是后怕,不管是遇到刺客,还是山顶的屠戮,明明一个夜晚,却如同经历了一次生死般。

    她拢了拢毯子在身上,还是觉得冷。后面用了些膳食,总算是舒服了些。

    正想躺下再睡一会儿,大帐外面传来了说话声,那声音付盈晏记得,是苏平婉。

    听着好像是苏平婉想进来帐中,郎莲却冷冷的回绝,愣是不放人进来,说什么陛下之令……真是谁的面子也不卖。

    付盈晏站起来,踩上柔软的绣鞋,好奇的掀帘出去,正看着苏平婉清丽的脸上闪过尴尬。

    “平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