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来信,曾经问起过公主。”

    “皇兄?”付盈晏脑袋微微一歪,身子下意识的僵了下。对于付景,她只见过几次。

    项元正嗯了声,别的倒也不忍心说,只挑了些好的来讲:“陛下叮嘱公主照顾好自己,安安稳稳便好。”

    “知道了。”付盈晏点头。

    “若是公主在魏宫遇到难事,”项元正顿了顿,刻意低了声音,微微俯身,“可以去……”

    “晋安候。”一道声音没有情绪,打断了那出口一半的话语。

    回身看去,正是玄衣帝王踏雪而来,视线刀子一般落在两人身上,像要斩断什么。

    一旁的赵良才一声也不敢坑,刚才一过来,就见着周国晋安候离着付盈晏很近,一副窃窃私语的样子,他明显察觉到主子的不悦。

    项元正忙站直身子对来人行礼,脸上一派光明:“参见魏帝陛下……”

    萧翌修连看不看,直接经过项元正,扫了眼娇俏少女:“回去。”

    付盈晏嗯了声,就抱着手炉跟人进了大帐,留下的只有雪地的一串脚印儿。

    外面,项元正还是抱拳行礼的姿势,雪落在他的肩头,冻住了脸上的温润,眼睛一眨不眨。

    冬猎在慌乱和阴霾中收场,有些臣子认为这是不祥之兆,是神灵和萧家祖先的降责,心中更是隐隐希望皇座上的暴君赶紧完蛋。

    只是这些想法,萧翌修不在乎,派出了许多人马追杀逃匿的萧翌铮,因此时不时就会有快报呈上。

    每每,他也只是看看封皮,并不打开,好似已不在意。丧家之犬,只要跟着他牵出身后之人便可。

    就像现在,他走在皇宫的梅园,踩着落雪,身后跟着一个不太说话的小丫头,周身弥漫在淡淡梅香中。

    右腿还是稍微有点慢。

    付盈晏披了红色斗篷,脸藏在深深地兜帽中,偶尔会伸出手来,偷偷地接几片雪花,然后手心里就会溶成一点水滴。

    “开的真好。”她看着枝头的一簇红梅,眯着眼睛。

    “好看?”萧翌修随着人的目光瞧了过去,不过就是一截花枝,根本不觉得好看,也不知那些酸腐的诗人整日里写个什么劲儿?

    付盈晏点头,把兜帽扶了下,露出白玉一样的脸:“不只是好看,还可以泡酒,煮茶,做粥……”

    她砸了下嘴,以前乳母会给她做梅花粥。

    萧翌修伸出手,直接折了那花枝,然后在指间转着。就算她说这花如何好,可他还是觉不到。就好像这满园的花树,在他眼中,根本就是枯木一样,一片灰败。哪里有雪地里的鲜血来的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