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想着,她合上眼睛。

    几分钟后,耳边传来朗读声。

    起初安屿以为是做梦,慢慢清醒,听到一些不堪入耳的露骨词汇,她猛地坐起身来。

    只见裴牧远握着她的手机,笔挺地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认真的样子像在参加某个朗读比赛。

    “好看吗?”安屿对此人的羞耻心在恋爱的前三个月就已然用光。她揉了下眼睛,继续躺倒。

    “文笔真是令人羞耻,不过也不是全无看点。”裴牧远评价道。

    安屿懒得搭话了,他要看便看。比起他留存两人私密视频的行为,她看点带颜色的解解馋简直是太纯洁太健康了。

    “我要去浴室。”裴牧远自顾自地说。

    安屿觉得他有病。

    “我说,第一次,我要在浴室里。”裴牧远又强调。

    当真以为自己是大爷?安屿正想发作,却被拦腰抱起来。等进了浴室门,强烈的灯光照进眼睛里,她后悔由他选择了战场。

    裴牧远的恶趣味虽迟但到。

    盥洗池台面上铺上了厚厚的浴巾,安屿一会儿背贴在上面,一会儿正面压上去。什么都未发生,她只是像一颗熟鹌鹑蛋被剥了壳。

    花洒被打开,热水开到最大,雾气浓郁。水龙头也被拧开,找到一个合适的水温,舀一捧温水轻轻地浇到她脸上,抹开在背上,又顺着脖颈滴落在胸口。

    对着镜子,安屿的下颌骨被禁锢,她看着镜子里剥落的跟她差不多的另一个人,他的眼睛里除了爱,除了欲,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果然,她还没来得及生畏,热浪中先跌落崖底。

    额头显些撞在了镜面上,她惊魂未定,又苦涩难当,耳边听见这人说:“因为还是有点恨你呢,所以,没有前奏。”

    ……

    结束之后,安屿把裴牧远推出浴室,说要一个人静静。裴牧远回味一下她刚刚的状态,明明是全情投入,不存在不高兴,就问:“是不是没尽兴?要不要我把你手机拿进来?”

    安屿说:“不如你把视频传给我。”

    裴牧远这才坦言:“你真觉得我是那种会留视频的人?我都说了,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十句有九句都是假的。”

    “那留视频这一句肯定是真的!”安屿恨恨道。她检查自己的身体,膝盖和手肘都微微泛红,某个地方更是疼痛难当。

    得亏他开了热水,水汽弥漫,眼泪也就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