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一脸温柔地看着许清徽,话里带着无条件的纵容,话里的意思就是“此事看你,我都愿意的”。许清徽话好似打在棉花上头,没个回应,问题又被林越袖子一挥又推还给了许清徽自己。

    许清徽沉下气,轻咬了咬唇。

    “林大哥,我并没有你对我的……那种感情。”许清徽直着腰坐好,用手拨了拨面前的碎玉,顿了一下,才接着说。

    “如果你觉得后悔,此事还未定下。”

    “我不会后悔的。”林越看着许清徽。

    许清徽没有就此停下,而是接着往下说:“林大哥,这个世上远远不止我一个人,你总是应当碰到与你两情相悦之人,而不是为了顺着我来选择如此。”

    许清徽话里头的意思已是很明显了。

    明明被话伤得心往下沉去,可心底却有些说不明白的欣喜。她终于不再是那样有礼又疏远地避着自己,不再冷冰冰的。

    “清徽,我不会的。”

    “为什么?”

    许清徽手撑在桌上,抬眼盯着面前的林越。头发落下搭在肩上,眉间的红痣似乎都因为情绪激动变得更加鲜明了,如一滴血,落在冷玉上头,好像要破开一个灵魂。

    “我从及冠起就想娶你。”

    听到林越的话,许清徽撑在桌上的手僵住了,似乎没想到家教森严平时内敛的公子会如此直白地说出这句话。

    “我能够和你在一起便是我的心愿了。我还能护着你,对吧。”

    “我们有很长的时间在一起,什么都可以慢慢来……”

    说到底,他不过是多陪了许清徽几年罢了,所以他不敢奢望其他。

    林越看着许清徽用手指慢慢地拨着桌上的碎玉,碎掉的棱角蹭过她葱削似的白嫩指尖,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

    “?”

    许清徽不动声色地微皱起眉,看着自己被帕子包住的指尖,才意识到指尖冒出了一滴血珠。

    “给。”

    林越手里拿着木匣子,木匣子里头装着方才碎掉的钗子,他趁刚才说话的功夫把它收到匣子里了。

    许清徽没有把匣子接过来,而是抬起嘴角朝林越淡淡地笑:“多谢林大哥。”

    “不过这钗子并不大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