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派的江湖客秉持信念,坚守传统,觉得望机楼是变相的囚禁了江湖客,他们认为江湖客应该是自由的,不羁的,不应该被那些所谓的任务委托所束缚住脚步,走到哪里算哪里,追星逐日笑傲江湖,这才是真正的江湖客。

    而革新派江湖客认为江湖需要新的秩序,自由并非放浪形骸的代言词,世间没有绝对的自由,一个有秩序的江湖总比一个无序混乱的江湖要好得多。

    传统派和革新派并非对立,只不过理念不同罢了,在这个江湖上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理念,理念不同太正常了,众人走的还是江湖路,喝的还是江湖酒,并没有非要分个你死我活。

    不过多少隔阂还是有的。

    方才这个青年散人开口闭口就是官家怎么怎么样,实在是让酒肉浮屠心里不爽,作为一个传统派的江湖散人看到这个青年散人这般舔狗做姿实在是恶心。

    “嗯?”这一眼酒肉浮屠看出些不对劲,这个青年散人的目光并未看向郭羡或者曲云儿,更没有盯着自家宝贝闺女,而是在四处张望,酒肉浮屠假装不经意,稍稍往那青年散人那边靠了靠,居然感受到了一丝气血之力。

    什么时候要运转气血之力?运功的时候!

    虽然也不是没有修炼狂徒无时不刻运转气血修炼武功,但是这个青年散人绝不在此之列,悄悄运转气血之力,再加上到处探看,结合其这个动作,酒肉浮屠得出一个结论:这小子要逃!

    只是为什么要逃?酒肉浮屠看向了场内,郭羡将猛虎堂堂主、铁拳帮帮主以及饲鬼道主祭三人拦截得死死的,而那个所谓的毒手妖女的姑娘已经已经开始检查那些被丢在现场暴晒的尸体了。

    心中暗自推算一番,酒肉浮屠心中有些数了,但是并未声张,而是紧紧盯住了这个不断东张西望的青年散人。

    那青年散人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酒肉浮屠给盯上了,此刻一心想着逃走。

    就在这时,已经有不少人看到了曲云儿已经开始检查尸体了,一时间现场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

    ……

    “这毒确实是我玉蟾一脉的玉蟾寒毒,可尸体脖颈部分的毒脉尚未到达心脏,说明这些人是在死后才被人强行灌入玉蟾寒毒的。”

    “我玉蟾一脉修炼玉蟾毒术,以身饲毒,这玉蟾寒毒以融入我师父血肉之中,若是师父死了那么玉蟾寒毒必定会失去活性从而失效,这些人即便死去也被玉蟾寒毒侵蚀,想必中毒之时玉蟾寒毒的活性定然高涨,这说明师父肯定还活着,最起码是在这些人死后都还活着!”

    曲云儿检查完尸体,心中大致有了数,她小心翼翼的将尸体的衣衫重新整理好,站起身,却见现场所有江湖客都在直愣愣的盯着自己,心里猛然一跳,但是随即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朝着郭羡喊道:“郭公子!我这边有些眉目了!”

    郭羡正与猛虎堂堂主、铁拳帮帮主以及饲鬼道主祭三人三人缠斗,无暇回头,当下高喊:“你将结果大声说出即可!”

    猛虎堂堂主、铁拳帮帮主以及饲鬼道主祭三人一听,面色一变,猛虎堂堂主高声喝道:“猛虎堂门人!拿下毒手妖女!”铁拳帮帮主也开口:“铁拳帮帮众!拿下毒手妖女!”饲鬼道主祭未开口,那惨白如鬼的面上终于浮现出焦急的表情,杵了杵手中招魂幡,朝着曲云儿一挥,高声尖叫,身后饲鬼道门人收到命令纷纷鬼哭狼嚎朝着曲云儿扑过去,猛虎堂门人也纷纷掏出虎爪就要冲过去,铁拳帮帮众也是运血提气,一身赤膊上阵,然而三家势力的门人还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

    三个人站在了曲云儿和三家势力的中间。

    猛虎堂堂主、铁拳帮帮主以及饲鬼道主祭三人见状双眼一凝,猛虎堂堂主更是喊了出来:“你们三个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和我们三家为敌吗!”

    “非也,非也。”挡在铁拳帮面前的苦瓜道人打了个礼揖:“贫道只不过是遵从心意罢了,毕竟贫道的求知欲比较强,这是贫道的道,贫道在悟道,还请诸位成。”话虽然说的客气,可那手上的青锋剑却闪烁着寒光,告诏着那割过不少人咽喉的青锋剑使起来可是一点都不客气。

    “咳咳,我觉得你们可以再等等。”一副肺痨鬼模样的伞先生手持红伞挡在了饲鬼道门人面前,脸色惨白的模样和饲鬼道主祭有的一拼,伞先生嘶哑着嗓子对饲鬼道门人说道:“毕竟前方那是陈尸之地,你们这群孤魂野鬼过去了不太好,最近毛病有些加重,喉咙咳得有些疼了,不喜欢多说话,别让我说第二遍。”

    咔擦一声,地上一块青石被宽背大刀一刀砸开,问石刀客石问天站在铁拳帮帮众面前将问石刀砸在地上:“我是个莽人,没那俩人有文化,我就直说了。”石问天一口浓痰吐到地上斜眸冷笑:“我就是对你们看不顺眼,想找你们茬,今天你们若是想过去,可以啊,试试看是你们那一身腱子肉结实还是你石爷爷我面前的这块青石结实。”说着手中问石刀一扭,青石被问石刀劈成了两块:“一大帮大老爷们儿欺负一个女娃娃,算什么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