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是难哄的,对他光屏上跳跃的文字感到好奇,非要坐在他旁边一起看。蔺玄拿他没办法,只能把他交给家主处置。

    小少爷看见父亲,立刻变了副样子,眨巴着大眼睛,问父亲为什么这么晚还不睡。还扯着蔺玄,说他眼睛里好多血丝,是不是父亲压榨助理。

    其实是Alpha的身体素质与精力远超常人,同样的工作强度,蔺玄跟不上。

    跟当时的小少爷解释这些显然无用,祁愿听了直笑,说那你带小淮回去睡觉吧。小少爷不依不饶,说父亲也要早点休息,这话题掰扯了好久才罢休。

    至于小少爷是真体恤他,还是小儿心性要和父亲拌嘴玩,就不得而知了。

    这问题小少爷自己也没想过。对一个孩子来说,对一位脾气好的、带自己玩的、看到他偷偷倒掉不喜欢吃的菜也不会告状的人,好感度为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或许没必要想得那么清白。

    所以即使蔺玄渐渐变得和以前的父亲一样严格了,小少爷心里始终记得,在他最伤心难过的那段时间,也是这个男人,每晚靠在他床头翻着入睡指南,将黑夜里的梦魇一次次驱散。

    如星网上的无数阴谋论所说,他该怀疑蔺玄的。金钱、权利、地位太容易改变一个人,蔺玄有能力,也可以有野心。

    但那些人不知道,只有他知道,书房隔壁一间小小的客房里,总是深夜还透着灯光。那次他推开门,发现蔺玄在墙上贴了很多日历。

    从父亲失事那个月起,到……他二十五岁生日时结束。

    墙上的日期已划掉三分之一。

    祁少淮每次到蔺玄房里,都会看一眼那个日历。它那么大方的贴在那里,正大光明。

    彩色的圈圈画画记录了它曾见证的时间,空白的剩下部分昭示着未知的未来。

    最后一天代表什么,是实现野心的死线,还是完美卸任的终点?祁少淮不曾问,而日历已经划掉一大半了。

    刚洗完澡的男人裹着厚厚的浴袍,看见站在墙边的他愣了一下。大片胸膛蒸着水汽,被打湿的头发搭在额前,让男人整个人蒙在一种温暖的气质里。

    他接过小少爷交回来的文件:“看完了?”

    提前赶完了。

    小少爷留在他房里,又请教了几个问题才走。

    依照惯例,男人对他说了晚安。到底没提醒从小来找他就像回自己房里一样不见外的小少爷,下次记得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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