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之扒掉中衣后，内里还裹着一件橘红色的小短袄，窝在溪山臂弯间，不经意扭过红彤彤的小脸，格外俏皮可爱。
奈何溪山昂着头，视而不见：“干嘛？”
凤之说道：“你身上有股臭味儿。”
溪山一听此言，便知他又要作妖，不由得皱起眉来：“那如何？”
凤之夸张的掩鼻：“你出去，找小二烧些热水来，给你和你师兄洗个热水澡。”
溪山依旧不肯舒展眉心：“我刚刚说了，店小二对我起了疑心，此刻还是少在他面前出现为好。”
“只是疑心，若有心报官抓你，这会儿工夫，你人已经在公堂候审了。你尽管去，真有官兵来，有我替你辩白，你又怕甚么？”凤之嗔怪。
溪山：“……”
他话说到这份儿上，再推拒就显得矫情，溪山深深望了他一眼，只好就坡下驴，戴上斗笠告退出去了，同时内心甚至隐隐希望，店小二真的能将他认出来，从而结束这场荒唐的辕城之旅。
房门吱呀合闭，脚步声逐渐远去，季成君收回视线，在太叔凤之授意下，从旁拖了把椅子，靠床头坐下来。
“这孩子的脾气还是太浮。”季成君低声道，“还是要您多费心。”
凤之不咸不淡“嗯”了一声，低头挑拣盒子里的首饰。季成君会办事，知道凤之这回出来是瞒着所有人的，回去后免不了后院那位悍妇要闹，便替他给月娘也备了一份儿赔罪礼。
两厢静默下来，季成君搓起手，没话找话：“我听说今日一早，您就打发他去了茶庵街买糕。”
凤之手下微顿，点了点头。
“他孩子家，爱贪玩儿，遇上雨天，路上耽误了一些工夫，这个时辰才回来，午膳肯定没有布置，实在是他的疏忽，我替他向您赔个不是。”
凤之又“嗯”，不置可否，拿起根玉簪子瞧。
“您身边不能离人伺候，下回这种小事儿，您尽可以吩咐我去办，保证给您办得漂漂亮亮……”
“成君啊。”凤之唤。
“哎。”季成君立时住了嘴，低下头去，心怦怦直跳。
“你是个聪明人，什么事该管，什么事不该管，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想你都心知肚明。”凤之以指腹摩挲着簪首，话说得漫不经心。此刻看他，完全跟之前换了一个人，溪山一走，仿佛也顺带捎走了他眼底所有的神采，令他一瞬间变得阴鸷、冰冷、死气沉沉。
他徐徐道：“不要关心则乱。”
季成君打了个激灵，用手绢擦了擦额头的汗：“是、是。”
外人只知，他和溪山在兵乱过后，主动投奔在征北军下，各自熬了几年，后来他借着师弟的光，才能直接效命于晋慕贤，步步坐到了如今的位置。实则真实的情况，是他一早就与太叔凤之相识，天极观覆灭之后，凤之亲自将他引荐给晋慕贤，为了避嫌，他才领着师弟从小兵开始做起，溪山能够得到赏识，被安排去做绝密任务，更绝非偶然，而是经过凤之、小晋将军等多方商议，层层安排好的戏码。
奈何溪山昂着头，视而不见：“干嘛？”
凤之说道：“你身上有股臭味儿。”
溪山一听此言，便知他又要作妖，不由得皱起眉来：“那如何？”
凤之夸张的掩鼻：“你出去，找小二烧些热水来，给你和你师兄洗个热水澡。”
溪山依旧不肯舒展眉心：“我刚刚说了，店小二对我起了疑心，此刻还是少在他面前出现为好。”
“只是疑心，若有心报官抓你，这会儿工夫，你人已经在公堂候审了。你尽管去，真有官兵来，有我替你辩白，你又怕甚么？”凤之嗔怪。
溪山：“……”
他话说到这份儿上，再推拒就显得矫情，溪山深深望了他一眼，只好就坡下驴，戴上斗笠告退出去了，同时内心甚至隐隐希望，店小二真的能将他认出来，从而结束这场荒唐的辕城之旅。
房门吱呀合闭，脚步声逐渐远去，季成君收回视线，在太叔凤之授意下，从旁拖了把椅子，靠床头坐下来。
“这孩子的脾气还是太浮。”季成君低声道，“还是要您多费心。”
凤之不咸不淡“嗯”了一声，低头挑拣盒子里的首饰。季成君会办事，知道凤之这回出来是瞒着所有人的，回去后免不了后院那位悍妇要闹，便替他给月娘也备了一份儿赔罪礼。
两厢静默下来，季成君搓起手，没话找话：“我听说今日一早，您就打发他去了茶庵街买糕。”
凤之手下微顿，点了点头。
“他孩子家，爱贪玩儿，遇上雨天，路上耽误了一些工夫，这个时辰才回来，午膳肯定没有布置，实在是他的疏忽，我替他向您赔个不是。”
凤之又“嗯”，不置可否，拿起根玉簪子瞧。
“您身边不能离人伺候，下回这种小事儿，您尽可以吩咐我去办，保证给您办得漂漂亮亮……”
“成君啊。”凤之唤。
“哎。”季成君立时住了嘴，低下头去，心怦怦直跳。
“你是个聪明人，什么事该管，什么事不该管，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想你都心知肚明。”凤之以指腹摩挲着簪首，话说得漫不经心。此刻看他，完全跟之前换了一个人，溪山一走，仿佛也顺带捎走了他眼底所有的神采，令他一瞬间变得阴鸷、冰冷、死气沉沉。
他徐徐道：“不要关心则乱。”
季成君打了个激灵，用手绢擦了擦额头的汗：“是、是。”
外人只知，他和溪山在兵乱过后，主动投奔在征北军下，各自熬了几年，后来他借着师弟的光，才能直接效命于晋慕贤，步步坐到了如今的位置。实则真实的情况，是他一早就与太叔凤之相识，天极观覆灭之后，凤之亲自将他引荐给晋慕贤，为了避嫌，他才领着师弟从小兵开始做起，溪山能够得到赏识，被安排去做绝密任务，更绝非偶然，而是经过凤之、小晋将军等多方商议，层层安排好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