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呼之欲出的紧张感才淡去少许,也不恼,走到我的病床旁,“嗯,那是怎么了,睡不着么?”

    “疼。”我委屈地看向他。

    身上的伤口,的确有些疼。

    额头上现在还缠着纱布,左手手臂骨裂,其他部位和腿上也有不少玻璃划出或者扎上的伤口。

    或深或浅。

    但我很庆幸,老天爷还是给我留了一条命。

    他眼中皆是紧张和担忧,“我去叫医生。”

    说罢,转身就要出去,我伸手拉住他的手腕,“不用。”

    他垂眸,疑惑地看向我,我笑了笑,“抱着我睡,我就不疼了。”

    他顿时明白了我的意思,语气有点无奈,但更多的是宠溺,“好。”

    说着,他解开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掀开被子上床,双手虚虚地搭在我的腰上,担心碰到我的伤口,并不敢真的抱住我。

    这应该是个私人高档医院,病房配套设计很齐,还有冰箱和厨房,包括病床,也很宽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我轻轻挪了挪自己的身体,贴进他的怀里,呢喃道:“程锦时,被宠着的感觉真好。”

    “乖,不宠宠谁,睡吧。”

    他温热的气息包裹着我,令我无比踏实。

    这一觉,我睡得很安稳。

    只是,在睡梦中,下意识伸手想要抱他时,扑了个空。

    我猛地睁开眼睛,身侧已经空了。

    他不在。

    我抬头看了看病房中挂着的时间,他才睡了两个小时不到。

    病房外面,隐隐约约有声音传来,听不真切。

    看向病床旁的备用轮椅,尝试撑起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下床。

    好在骨裂的是手臂,不是双腿,我费些力气,便顺利地坐到了轮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