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言在画室呆了一上午,他的衣服基本全都小了,但他还是在一群小了的衣服里找到最得体的那件,套在身上。

    每年孙小禾都会陪他过生日,每年都会送他他当时最缺的东西,但孙小禾实在藏不住话,三两句就能把周欺卖出来。

    今年没有孙小禾,周欺会不会……亲自过来?

    画室的门开着,苏鹤言对着面前的画布,却怎么也静不下心。

    画布上寥寥几笔,他自己都看不出他在画些什么。

    突然外边有什么动静,苏鹤言惊喜的看向黑暗的走廊。

    顺着走廊向上,站在明与暗的交界处,听着小他两岁的少年说要找他,从睁眼就在期待这一刻的少年莫名就有些紧张。

    他蹭了蹭手心里的汗,脚尖朝外刚走了一步,却微微一顿,下一秒收回脚尖,转身去了画室。

    他手上还留着刚刚画画时沾染的污迹,他要去洗干净。

    十三岁的生日,他最想要的生日礼物……

    陈大宝茫然的看着周欺,像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谁?”

    周欺皱了皱眉:“苏鹤言,在哪?”

    他故意把苏鹤言的名字咬重,一字一顿的,是人都能听得明白。

    但陈大宝和陈二宝还是一脸茫然。

    周欺双眼微眯,在他们脸上游走了一圈,他在他们脸上看不到任何撒谎的迹象。

    所以……

    ……

    等苏鹤言洗完手再次上了楼,偌大的别墅已经没有了周欺的影子。

    阿姨正在整理周欺带来的礼物,皱着眉似乎不明白这礼物是给谁准备的,衣服看起来不是陈家任何一个人的尺寸。

    苏鹤言垂着眸,一言不发地走过去,把袋子一个个拎起来,很快胳膊上手上就挂满了购物袋。

    手臂上的重量稍微缓解了一下心情,临走时他说:“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阿姨木讷的重复:“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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