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人手里一个瓷盘和一个瓷勺,打算带回家给家人瞅瞅,这月也烧出一套来。

    周兰又倦又妒,她微微摇了摇头,打算即刻回家。

    热情的村人以为对方是遗憾,嗓门洪亮地建议道:“没分着没关系,刚刚槿荣教了大伙儿如何烧瓷。你可以上她家去请教嘛!”

    不只是哪个字触到了对方的逆鳞,周兰哼出一口粗气,扭头就走。

    村人不明就里,他想到平日周兰对裴松的热情态度,补充道:“不然问槿荣她哥也行!”

    脚下生风,周兰心里反复嘲笑。

    槿荣她哥,裴松是她裴槿荣哪门子的哥哥?

    小时候装傻装痴博同情,缠着裴松离不开的样子,就连她也当真了。

    刚刚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就一下子聪明了。

    诡计!都是裴槿荣的诡计!

    热风扑脸,几步路的功夫,周兰便满面涨红地来到了裴家门口。

    院子里传来槿荣甜丝丝的声音。

    “哥哥,这个瓷杯烫好了。给你放到书桌上,写字的时候倒茶喝。”

    “哥哥,上次我不小心磕掉个齿儿的陶碗呢?你给扔啦?”

    “哥哥——”

    周兰妒火中烧,抬手拍了拍门。

    “来啦。”屋内传来槿荣的招呼声。“哥哥有人叫门,我去瞧瞧。”

    换回了家常的鹅黄纱裙,槿荣如同一朵旖丽的美人蕉,款款迈出门槛。

    看到来人,她倒是意外了一下。是周兰,她来做什么?

    “怎么了?有事吗?”槿荣没迈出门槛,站在门里不冷不热地问道。

    有事快说,她家要吃饭了。

    周兰见对方面露茫然,不免联想到她“装懵懂”的那些年。

    “有件事要提醒你。”周兰语气低幽,如同蛇嘶,听在槿荣耳中不舒服极了。